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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了!?
她說得起勁,可跪在一旁的穗波根本是嚇得差點昏厥過去。
他的罪可能不只要切腹砍頭,看來還得剁成八塊去餵魚,小命休矣!
松平忠輝挑高左眉盯著懷裡的小娃兒,正以一個哈欠做為完美的句點,然後在夢裡神遊四方。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想。
此刻該把她丟入海里,還是搖醒她嚴刑拷打一番?
一絲絲稱得上是笑意的表情在他唇間勾勒出。
松平忠輝嘆著氣,輕輕將她抱起,下令放下橋板,並命人將穗波關進牢裡等候判決。
他抱著小小的她,走過橋板,回到主船上。
絲毫不知,在他抱著她消失在船板上之後,上百名屬下沒有人移動過,連大氣也不敢喘出聲,人人只覺一陣陣頭皮發麻。
要變天了嗎?
松平忠輝坐在床邊,凝視著在他床上熟睡的蘇莞莞。稍早,他命人替她梳洗一番。
此刻的她,活脫脫是個小美人。
吹彈可破、粉嫩雪白的肌膚,長卷濃翹的睫毛,小巧紅豔的櫻唇,烏亮柔光的細長髮,才十歲的她就有這等美貌,不難想家再過個三、四年,她會長成同等動人的模樣。
這樣的她獨自到日本,最終的下場不過是成為遊女,或許有朝一日,也可能被選為“太夫”。遊女也好,太夫也罷,都是供人玩賞的。
這結果是必然的,因為身為大明子民的她,在日本只是個沒有身分、地位的“賤民”
不論她在大明朝是何等尊貴之軀,日本律法的規定便是如此!而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十歲的女孩,壞了他的任務。除非……
松平忠輝再一次看過手中的紙張,這是自蘇莞莞腰側的繡包裡找到的,他冷笑一聲。
又是一個因為權力爭奪而家破人亡的故事!
他站起身,走向艙房裡的視窗,探手出去。手一放,三大張字字血淚、伸冤嗚恨的狀書,隨風吹散飄落在海面,最後消失在海里。
身為家康六子的他,早對這一切麻木了。
鬥爭下的最終結果,只有輸贏,弱者自然就是倫為任強者宰割的命運。
一個不夠冷酷無情的人,是不可能站在頂峰的。
這就是他的生存信念。
最後十日的航程裡,松平忠輝和蘇莞莞奇異地處得極為融洽。
對他而言,無聊的航程中有個有趣的小玩意是很好的。而到她來說,陌生的異地有一個懂她家鄉種種文化的人是最大的生活支柱。
他教她學日本語,驚異地發現她天資聰穎,認得的漢字不少,只要教她發音即可。短短十天,她日本語的程度已經能趕上日本小孩的進度了。
他們共用一間艙房,共睡一張床。沒有諭矩的行為發生,除了她常常會忘了該怕他,而毫無顧忌的爬上他的大腿,窩在他懷裡熟睡。
日子,很愉快的過去了……
當他們抵達川奈時,他又恢復那個冷血狂妄的藩主將軍。
蘇莞莞再也接近不了松平忠輝,他像個陌生人一樣生疏。不,應該說,他就像那時佇立在港口傲視一切的那名黑衣男子一樣,遙遠而令人生畏。
她一人坐在川奈碼頭的一角,四周全是來回奔波搬貨的男人們,她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那對會說話的大眼睛卻掩不去她眼裡的驚慌失措,讓人忍不住想過去安撫她的不安。
松平忠輝在遠處凝視著蘇莞莞,他不是個心軟善良的人,在她的視線就要對上他的之前,他將目光移向別處,一身漠然狂傲的獨有氣勢這也是他想讓蘇莞莞意識到的,他們是不同階級的人。在江乍城,不講交情只看貴賤,她愈早明白這點,對她愈好,
當蘇莞莞的視線自他身上移開,他便再次鎖住她。
穗波朝她走過去,不知跟她說了什麼,只見她稚氣的笑亮了臉,穗波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後便離開了,她的目光一直緊迫著德波的背影,嘴角上的微笑久久不散。
見到這一幕,讓他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憤怒,他開始後悔當初不該順了她的請求而沒賜穗波死罪。
松平忠輝在發現自己竟因這小事而氣得握緊拳時,心雖一驚卻更氣惱自己的反應。
沒有人能影響松平忠輝,只有松平忠輝才能改變得了松平忠輝
他的貼身武士小笠原帶著藩裡幾名武士前來與他會合,他聽取小笠原的報告,哼聲回應,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的目光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