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入夜後的金陵城,秋日的氣息格外濃厚。
位於步熙然與飛煙投宿的客棧廂房裡,空氣裡蒸騰著粉紅的水蒸氣,明媚的月光與室內瑩瑩燦亮的油焰,一銀白一豔紅地照亮了整個室內,外頭的梔子花開滿樹,濃郁的香甜氣息飄浮在空氣中,悄悄地自半掩的窗邊流洩進來。
飛煙仰首靠在注滿熱水的浴桶裡,與身後也泡在另一個浴桶裡的步熙然隔著一道簾子。
她盯著水面,一雙小手難堪地撫著早分不清是被燙熱還是羞紅的面頰。
唉,又是這種情形。
每每想到和一名男子同時間沐浴,她就羞愧得無地自容,好怨手上這條如影隨行的長鏈,不但牽制著她的自由,強迫一舉一動都要與步熙然共享,也幾乎不讓她保有半點自個兒的秘密,她與他之間已經成為共同體了。
想必今兒個晚上,她又要和這個男人同睡一室,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很受禮遇地睡在床上,而他屈居床下打地鋪,但她總會在夜半睡熟了之後,在他翻身或是擺動手臂時,被手上的長鏈給扯下床跌進他的懷裡,而素來在睡熟了後就毫無所覺的她,往往都是在天明之時才發現她又沒睡在床上了。
若要說是同床共枕、同食同浴,託這條牽制他們的長鏈之福,他們的確是處在這種狀況,再算早上被他吻得一點不留餘地,她一世英名大半都已毀在這條該死的鏈子上。
她忍不住嘆了口長氣,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急著想解開這條作怪的長鏈。
唉,在無形之中,她已經被他影響得很嚴重了,不只是在言行舉止上頭,連她的心思也變得和他差不多了,他是習慣吃她的豆腐,而她也漸漸習慣被吃豆腐了。不知道他在輕薄她時是種什麼心態?
他是很將就,還是很樂在其中?而他吻著她的同時,有沒有某種特別的感受?他會不會……會不會……
隔鄰一串串清亮的水聲,將煙的思緒勾回來。
她滿懷不安地回頭看了垂吊作為屏障的布簾一眼,對背後那個老愛偷香的男人重申。
“不許把頭轉過來。”雖然他是對她千保證萬承諾地說過他不會趁人之危,不過基於她對他的瞭解,她還是不相信他會循規蹈矩。
步熙然的聲音顯得很無辜,“哪次我不守分寸了?”
“我是怕你又忘了,所以提醒你。”他要是守分寸,她今兒個早上還會被吻得血本無歸?
“我的記性一向都很牢靠。”步熙然又在布簾的另一頭咕咕噥噥地表示清白,但聲音卻愈縮愈小。
飛煙癟著唇仰靠在沐桶旁,“我才不信你這心口不一的奸商……”
先前說要與她同心協力的逃婚,結果卻見風轉舵,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跟他那顆反反覆覆的心,一樣都不能相信。
一隻修長的食指無聲無息地穿過布簾,緩緩地劃過她的唇瓣,而步熙然的聲音也在她的耳畔同時響起。
“你還在計較這事?”都一整天了,她還在介意那個纏錦的熱吻?
“你……”飛煙詭異地抽氣,火速地自浴桶邊撤離魔掌,一手拉著浴巾遮掩住可能春光外露的部位,一手將他越過布簾的臉龐給推回去。
步熙然心滿意足地挑眉咧嘴笑,懶懶地拉下她按在他臉上的小手,一根一根地吻著她的素指。
她又忙著收回被啃的手指,一張俏臉似野火燎原般地火紅,心也不由自主地急速跳動,彷彿在呼應他早晨時的那個吻,那個淡淡縈繞在她心頭上會讓她失智的吻。
“說好不可以轉過來的!”又不講信用!他的信用有效期限就只有短短兩句話的時間。
“我的眼珠子很規矩,不該看的沒多看。”步熙然趴在浴桶的邊緣,兩眼藉著室內的燭火頻頻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壓抑地握緊緊握住顫抖的粉拳。
“該看的呢?”照理說,這個好色的小人應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他誠實地朝她眨眨眼,“大略地瞄過一回。”
飛煙飛快地抄起浮在水面上的水缽,朝他當面潑去,她正想再接再勵地將他潑回對面時,他卻扯緊了手上的長鏈,一把將她拉近浴桶邊,大刺刺地飽覽無邊的春光。
他含笑地湊近她的臉龐,一手扶住她的後腦,低首挑弄地舔著她的唇瓣,“現在連不該看的也都看了。”
飛煙在他的唇間怔了怔,當他的唇一挪開,紅霞飛也似地撲上她的面龐,她順手拿起一旁的水缽,直接覆蓋在那張笑得好不得意的臉上,咚咚地敲了那隻水缽好幾記出氣後,再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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