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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了府中專司禮節的管事在步熙然身旁督促叮嚀,時時留心回報。
望著窗外逐漸遠去的山林,隨著馬車一步步地接近另一個緊華喧鬧的城市,步熙然不禁預然地撫額長嘆。
打從被踢出家門後,他就漸漸學會診怎麼認命了。既是在人間,他就得照規矩食人間煙火,喜愛做文章勝做生意百倍的他,在龐大的家業壓力下,使得他無法隨心所欲地去參加科舉,因此,遠在長安道上的功名,這輩子就與他無緣了,而在府中晃之一十來年之後,他還是晃不掉一身的枷鎖和責任,不能如往常地避家開業落得一身清閒,這代表他這些年來的閒混算是自下功夫了。
唉,歲月無聲,縱使偶有消沉、偶有歡喜,也仍舊是春去秋來,因此無論他再怎麼感嘆、再怎麼不情願,還是有做也做不完的工作等著,哪像四年前他在自家生意愈做愈大時,適時裝病避開府中要務和府外的生意,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倚雲院裡看書喝茶,可是自他的兄弟們成親後,不管他再怎麼找藉口、要心機,也阻擋不了他那票兄弟們將他趕出門經商的決心。
說來說去,今日他會落到要離府行商的境地,都要怪他們步家不正確的愛情觀。為了愛情,他大哥步關之像個瘋子,可以奮不顧身地衝進火場裡救妻子,還可以扳著臉毆打弟弟們;為了愛情,他小弟步少堤也像個瘋子,不但變個性子地拆房毀合,還跑去劫花轎把愛人搶回來當妻子。現在,就只剩他和那個冷血雙胞胎弟弟還沒栽了而已。雖然他不願意出遠門,但若還是持在府埋頭,想必巴不得弟弟們都成親的步關之,下一個逼婚箭靶指向他。
這些年來,步關之總在他的耳邊嘮嘮叨到,成天氣惱他不娶妻。如今小弟都已經成家了,步關之更想再讓另一個弟弟成家,因此為他而舉行的相親大會像惡夢似的開始天天上演,與金陵城裡大家閻秀共處的邀宴、茶會,也絡繹不絕地找上門來指定要他參加,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有著單身至上的道理,寧願乖乖出門治公,也不願留在府裡受罪。
不過,單身至上就註定得勞碌奔波,既是生在紫冠府這種商務世家,他也只好看被認命些。
“二爺,硯蘭城到了。”原在朗讀詩冊的小廝,揭開車帝一隅,揚聲打斷步熙然的重重嘆息。
步熙然捂著愈來愈痛的兩際回想,那個生來就愛折騰他的孿生弟弟步千歲,可能巴不得他跑斷兩條腿,故意將他出府後所有的行程都排得密密麻麻,連喘口氣的時間也不留給他,依照一路上的慣例來看,這個商業大城硯蘭城大概也會有一大堆差事等著他去辦。
他眼裡不帶絲毫希望,“千歲為我在硯蘭城安排了什麼行程?”
“這些都是三爺所安排的。”小廝站直了身子,將他在硯蘭城的摺子本高舉過頭,讓從頭至尾都排得滿滿的行程表垂掛拖至地板上。
步熙然忍不住掩臉悲嘆,“存心和我過不去……”
“這是四爺託你收帳的府邸。”小廝在他沮喪的心情還未恢復時,又拉長了另一本人名也寫得快擠不下的摺子給他看。
步熙然愈看愈想捶心肝,“那小子被千歲給帶壞了。”
“而這個,是步爺要你前去硯蘭城拜會的商府名單。”小廝還未撤走長長一大串的摺子,禮務坊管事再接再勵地遞上厚厚一大本摺子給他。
“拜會?”步熙然的眉心抽搐個不停,“我大哥他是藉機叫我去相親!”
“二爺,我有義務盯著你去。”禮務坊管事才不管他要去做什麼,只管得盯著他去執行。
步熙然冷冷地指著他的鼻尖,“出了家門後,上至商府下至茅房,你這尊門神有哪個地方沒跟著我去?”
正當步熙然想痛快地一吐怨氣,保持緩慢前進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將車內措手不及的人震得東倒西歪。
“何事停車?”禮務坊管事一手扶正坐姿不雅的步熙然,一手掀開車簾問向前頭的馬伕。
馬伕的聲音傳來,“前頭的百里府有喜事,咱們的車馬過不去。”
“喜事?”從出府以來,他就從沒有機會好好歇息娛樂一番,說不定去湊湊熱鬧也比在這兒唉聲嘆氣來得好。
下車去問得比較清楚的小廝,在打探完訊息後回來車上向他報告,“聽說是硯蘭城第一大府百里府要為府內的三小姐拋繡球招親,二爺,你說咱們要不要在這兒等等?”
“這個有意思。”步熙然撫著下顎輕笑,決定去看看拋繡球拍親的熱鬧陣仗,順便去瞧瞧是哪個倒婚鬼會接到那顆大紅繡球。
“二爺?”小廝楞楞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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