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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員外到底是經歷過風浪之人,此刻已穩住情緒,只是聲音裡已見蒼老,道:“不妨就去小老兒的書房罷,那裡還寬敞些。”於是叫人在前引路,自己則陪同楚鳳簫隨後前往。
楚鳳簫只叫了高員外一家人同去,包括隨後趕到的高夫人,高夫人雖然面上帶了濃濃的憂戚之色,但在無人注意她之時卻難掩眼底的一絲笑意——高大少爺死了,那麼將來整個高府的家業豈不全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高二少爺的了麼?
餘下的這些人仍舊繼續接受書吏們的問詢,被問過的也不能走開,於是所有人都在原地餓著肚子。眼看一名書吏就要問到我的面前來,就見一個小衙役跑了過來,扯著嗓子喊道:“哪一個是鍾先生?我們師爺叫你去高員外書房接受問訊!哪一個是高先生?——呃,鍾先生?!”
顧不得對這小衙役出現的口誤發笑,連忙抬了抬手,提聲道:“在下便是。”
“跟我來罷!”小衙役臉上訕訕的,轉身便走。
跟著他穿廊過院,來至一處大大的抱廈前,門外立著兩名衙役把守,進了前廳,見高員外夫婦、那三個妾室、高二少爺和高家兩位小姐都坐在椅子上,臉上神情各不相同,小衙役向著裡間書房一指,道:“進去罷,師爺在裡面等著呢。”我向高員外點頭招呼,不作停留地敲門進了裡間。
裡間是高員外的書室,東牆是敞窗,南牆是落地的大書架子,西牆掛著一大幅類似園林圖紙的畫,細看了一眼,見是這高府建築的俯視示意圖,可見高員外對自己家的建築佈局相當的得意。
楚鳳簫大模大樣地在高員外的書案後坐著,而高登科則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見我進門,起身行禮道了聲:“老師。”
我也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轉身對著楚鳳簫行禮:“小民鍾情……”
“咳!”楚鳳簫乾咳了一聲,我抬眼看他,見他眼中滿是好笑卻又不得不做出十分嚴肅的樣子來,因此整張臉的表情看上去相當古怪,一指高登科旁邊的椅子,道:“鍾先生請坐,之所以請你來是有幾個問題需要鍾先生你來證實。”
這扇子兄比那流氓知府強多了,起碼沒有惡意地問我為什麼成了高府的西席,以及……自報家門。
我依言做到高登科身旁,楚鳳簫便讓我把昨天一天的行蹤詳細說一遍,估摸著他才剛問過了高登科,因此欲用我的證詞來證實高登科的證詞。
毫不隱瞞地把自己昨天的行蹤細說了一遍,楚鳳簫聽畢點了點頭,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他既沒有讓走,我也只好繼續坐在椅上,抬頭去看他身後牆上掛的那幅高府俯視示意圖,在那圖上尋找著博雅齋的位置、花園子的位置、高登科那院子的位置以及高大少爺院子的位置。
本只是隨便找來打發時間,卻不想竟被我在其中發現了一處巧合——高登科的院子和高大少爺的院子在地理位置上竟是處於一條直線上的,換言之,那條流經這二人窗前的河水也是呈一直線,高登科的住處在西,是河的上游,高大少爺的住處在東,是河的下游,在河的對岸是一大片竹林,正如我剛才所見到的那樣,竹林下的泥地是平坦且光滑的,沒有任何的足跡和壓痕。
——這又能證明什麼呢?就算這條河是唯一的通道,方才我也早已推翻了從河裡順逆流進入高大少爺房中作案的可能性,難道是從空中過去的?像電影裡那樣踩著竹梢過去?嫂嫂啊,難道我穿的是個江湖世界嗎?但如果是江湖人犯案,那就從哪條路都可以進入高大少爺的房間了——江湖人要是想殺高大少爺,還用得著專門趕著個雨夜大晚上的動手嗎?隨便什麼時候想殺不都可以?
所以,兇手一定是個平常人,而且,一定是高府中的人。
楚鳳簫沒了什麼可問的,把我和高登科都請出了書房,又請高二少爺進去,高二少爺的臉色相當難看,甚至從椅子上站起身的時候腿還軟了一下,慢慢地走進書房去,將門在身後關上。
由於堂屋裡的都是高家人,所以我也不好在這兒多留,安慰了高員外幾句後便出了房門。由於府中內宅裡所有的下人都被叫去接受問訊,所以此刻到處都是一片安靜,沒有半個人影。因不想立刻回去高大少爺的院子前和那些人一起幹立著等,所以從高員外的書房出來後我就慢慢地溜達著,心裡頭細細地思索這件事。
從早上由高大少爺房中出來後對高登科百分之百的信任,到現在卻莫名地降到了百分之八十。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高登科有作案的可行性,可他那玩具箱底的刀痕、與高大少爺住處處於同一直線的地理位置,卻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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