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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倒胃口。
楚龍吟一邊照著他屁股上來了一腳一邊嚴肅正經地道:“既然兇手曾經用枕頭捂住胡澤夫口鼻以及用帶子勒他的脖子企圖令其窒息而死,卻為何又在他心口上紮了一下?最後還要分屍呢?……秋水,分屍之處是在這裡麼?”
莊秋水一木定音:“不是。所有屍塊皆由高處落下,血跡形狀為飛濺式,而非噴濺式。且屍體有遭拖拽留下的銼傷,推定為死後形成。”
“這麼說來,胡澤夫是被人殺死後先移屍他處再遭分屍的,”楚龍吟道,“分屍後將屍塊由天窗扔入石室之內,這便產生了兩個疑點:一,為何兇手非要肢解胡澤夫的屍體;二,兇手先將門上閂再拋屍的原因。”
“還有些地方也說不通,”楚鳳簫介面道,“胡澤夫鼻孔裡的藍絲證明了兇手實施殺人正是在這石室內進行的,他既然採用了令胡澤夫窒息死的方法,為何還要用釘狀物刺他?或者直接用釘狀物刺他就好,又何必還要令他窒息?既然已把他刺死,為何還要費時費力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將屍體拖到他處進行分屍?通常分屍的意圖不是因為同死者有著深仇大恨就是為了藏匿屍體,而現有的犯罪兇嫌縱然同胡澤夫有著種種過節也不至將其如此殘忍處置,他的屍首也沒有被藏匿,使得分屍這一舉動看起來實在是多餘!”
楚龍吟搖著扇兒眯著眼睛想了一陣,忽地一眼瞥見我,笑道:“咱們聰明伶俐的小情兒對這件案子怎麼看?”
咦,怪了,我不過是個下人,又不負責破案,他問我的想法做什麼?他這調侃的語氣實在讓人感到不痛快,我本不欲答他,但又想起昨日楚鳳簫勸我的那些話來,……如果楚龍吟當真只是性格使然而非有意折辱人的話,我也不必處處與他為難,何況……我不是已下定決心做個“一無所有”之人了麼,所以,放下現代人那在此處並不適用的自尊,嘗試著以一種古代式上下屬的關係去對待他,或許就沒那麼多氣可生了。
一念既定,我望住他平聲靜氣地答道:“我只是覺得這件案子矛盾重重:製造密室通常是為了掩蓋兇手不曾到過案發現場的事實,可偏偏兇手卻將胡澤夫分屍其中;而胡澤夫屍體的死亡徵象又表明他先後曾遭遇過兩種截然不同的殺人方式……種種矛盾結合起來看,倒好像是兇手同時對胡澤夫實施了兩套手法和思路完全不一樣的殺人方案。說他這麼做是為了混淆官府的查案方向的話,卻實在是多此一舉,因為這麼做反而留下了更多的線索;說他是頭腦混亂呢,他卻又能想出製造密室這麼精巧的手法。總之,我覺得本案的這兩種矛盾也許是破解此案的關鍵。”
在我說話的過程中,楚龍吟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唇上勾著抹似笑非笑,眼底帶著些小小的驚奇,好像在訝異我態度上的轉變,眨了眨眼睛之後,那驚奇被他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招牌式的壞笑,看了眼旁邊的楚鳳簫,舔了舔嘴唇衝著我笑道:“老爺我昨兒好像錯過了什麼——咱們小情兒被誰念過咒了不成?不再是張著利爪隨時準備撓老爺我一把的那隻小貓妖了?”
——這個混蛋破流氓,給他好臉他都不要,偏偏還要來挑釁!我“凸”他個三姨媽的!
“老爺你說的這些與本案有何關聯麼?”我歪頭看他。
楚龍吟嬉皮笑臉地正要答話,那廂楚鳳簫咳了一聲插口道:“會不會是我們太過高估兇手了呢?我們所做的推論都是基於以往案件的前例或是相關書籍所教授的經驗,而兇手未必懂得這麼多與偵破有關的東西,說不定是我們想得太過複雜了。”
楚龍吟收起要開給我的玩笑,轉臉望向楚鳳簫,笑著合上手中扇子一指他:“小鳳兒說得也不無道理。做為一個並無殺人經驗的兇手,本能的反應是儘量掩蓋自己的嫌疑,而沒有那麼多的高明技巧去混淆官府視聽並將辦案人的思路引向歧途。或者我們是不是可以如此認為——將門上閂只不過是兇手多此一舉的一個用來掩飾自己嫌疑的做法呢?事實上這一做法並未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除了讓我們這些以‘習慣’來推論的人產生了一段時間的混亂之外,它並沒有對我們產生任何的影響。然而小情兒方才的論點也值得推敲,尤其是胡澤夫的身上有被枕頭捂過、被繩勒過、被尖銳物刺過的傷痕,以及最終慘遭分屍,這幾處矛盾卻不能只用‘掩蓋嫌疑’的說法來解釋了。”
正說著,忽見個衙役匆匆跑來,手裡拈著封信和一張紙,信上沾著些泥土,向楚龍吟躬身道:“大人!屬下在胡府後花園一株梧桐樹後發現了這封信,旁邊還有有人在那裡不小心滑倒的足跡,這是足跡的拓本。”說著把信和紙一起遞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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