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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去的分分合合、離開又遇見,不正是一個大大的圓麼?再也不成想小鐘兒你兜了這麼一個圈子下來居然最終會落腳到我們家,從今後我可真信了緣份這東西了!”
我挑挑眉,勾唇淺笑:“二少爺沒忘了您老給小的下的定語罷——小的可是個喪門星,人在哪兒哪兒就會出命案——您老可還要這份緣麼?”
楚鳳簫笑得一對眸子彎成了鐮鉤月:“衙門牆裡還怕命案?知府師爺仵作衙役都是現成的——這麼些個人想來也足能擋一擋您老人家的威力了。”
我想大約是我和他相互借閱過某些書籍的原因,彼此的距離輕易便拉近了,於是便也亮了亮白牙,回給他一記挺陽光的笑。
他盯著我看了幾眼,一手支在桌上託著腮笑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寧可做奴僕也不肯說出自己的籍貫在哪裡呢?”
原來他一直以為我是故意不說的。
“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你的哥哥做了知府,而你卻做了他的師爺呢?”我問。
“喔,這個嘛,”他撓撓頭,“我們家老爺子認為:官呢,家裡頭有一位就可以了。而兄弟呢,本來就是需要相互扶持的。所以嘍。”
“那你這一輩子就只想當個師爺了?”我又問。
楚鳳簫咧嘴一笑:“當師爺很好,想幫他乾點兒活呢就幫他乾點兒活,不想幫呢,就讓他自己幹。工錢呢,他出。做錯了事呢,也有他頂著。你說,到哪兒還能找著這麼好的又省心又省力的掙錢的活兒幹?”
這兄弟兩個。
“不錯。”我點點頭。
“你呢?我可不相信一個頭腦如此聰明的寫字兒先生會忘掉自己的籍貫在哪裡。”楚鳳簫笑著望住我,那意思是我若不給他個明確的答案他是決不罷休的。
“您可太高看我了,這兩次的案子不過都是湊巧而已——我笨得很,否則也不會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藉口解釋自己的籍貫問題。”我輕描淡寫地道。
楚鳳簫聞言笑著用修長手指輕輕地點在桌上,望著我道:“懂得藏愚守拙,這就是聰明人。——讓我來猜猜看:小鐘兒你呢,字寫得好,言談得體,舉止從容,出身必定不低,即便不是豪富之家,也應是書香門第。你會利用在扇子上寫字掙錢,說明腦子裡也有生意這一經,而以你十五六歲的年紀來看,應當不是自己曾經做過生意,或許是耳聞目染——可能自家就是做生意的或是親友家有人做生意。而既是書香門第又做生意的……好像只有古董行或字畫行較為符合。”
“再看小鐘兒你本身,”楚鳳簫說著突然伸手一拉我讓我坐到他的旁邊,一張俊臉貼上來幾乎挨著了我的臉,未及提防的我驚了一下子身子便向後仰去,在摔下椅子之前又被他一伸胳膊拉了回來:“細皮嫩肉,相貌出眾。雖然人單薄了些,但膚色仍舊潤澤康健,丰姿清靈。再看你的手,”說著一把捉住我的手拉到眼前細看,我連忙往回抽,卻誰料被他捉得緊緊,臉上綻著笑,不過並無輕浮戲謔,完全一派陽光燦爛:“柔若無骨,白滑細嫩,像女兒家的手,顯然從沒有幹過重活,也極為注意保養。因此你的家世必然不會太差,原本也該是個做主子的才對。……咦,你臉怎麼紅了?上熱了麼?”
拜你所賜
我偏頭避開楚鳳簫伸過來想要試試我額頭溫度的另一隻手,用盡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因為用力過猛在椅子上趔趄了一下,慌忙抓向桌沿兒以穩固身體,卻正一把撓住他伸過來相助的手,實實著著地握了個結實,又慌著一把甩開。
楚鳳簫抬起臉,眨了眨黑亮亮的眼睛,唇角帶了絲兒壞笑地道:“你的手好小。”
“手小抓元寶,這話難道你沒聽過麼?”我穩住心神,繃著臉道。
“哦?還真沒聽過。”他感興趣地笑道,“那手大呢?手大抓什麼?”
“手大,”我也眨了眨眼,“手大抓耙耙。”
楚鳳簫“噗”地一聲笑噴了:“壞傢伙。”
“您老繆讚了。”我用一句玩笑話將被他無意中吃了豆腐的尷尬抹了過去。
“喏,所以我沒有猜錯嘍,你這小手一直就是抓元寶來的,對否?”楚鳳簫居然又把話題繞了回來,笑眯眯歪著頭一臉無害地望住我,等著我承認自己的身世。
其實我心裡也是有些驚異的——這個小叫花子的肉身的確保養得很好,絕不是個受過苦的人,可她卻為何成了乞丐呢?還這麼悲慘地餓死了?
“二少爺很在意我的身世?”我索性挑明瞭,重新換了個位置坐下來淡淡地看著他,“我既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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