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報官,高登科便又回到堂屋裡坐等。我叫了兩個膽子略大的嬤嬤留在屋裡照顧高登科,自己則走到院子裡,掃視了一下仍在抱頭哭著的眾丫頭們,忽然看見了昨天送我荷包的那個小丫頭也在其中,嚇得小臉兒煞白,哭紅了的雙眼正不知所措地向我這邊望過來。
我衝她招招手,她臉上紅了一紅,向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她便快步走過來,只輕輕道了聲:“鍾先生……”眼淚便又掉了下來。
“丫頭莫哭,員外爺很快便回來了,”我低聲安慰,“丫頭還好麼?沒傷到哪裡罷?”
小丫頭聞言臉又是一紅,連連搖頭,抬起臉兒來飛快地瞟了我一眼,帶著青澀的情意。見時機差不多了,我壓低了聲音問向她道:“丫頭,今早是誰先進的大少爺的房間?”
小丫頭臉色又白了,驚慌地道:“是、是小婢和、和秋芸。”
“你們兩個進屋時可曾留意到地板上有無腳印?”我問。
小丫頭想了一想,搖了搖頭:“沒有。秋芸進屋後不小心將帕子掉了,那時小婢看得清清楚楚,地板上並無腳印。”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地板上沒有腳印的這一狀況是可以確鑿的了。
“你們大少爺臥房的外間晚上有人上夜麼?”我想起了古代大戶家庭的講究,主子的臥房外,晚上一般都留有丫鬟負責守夜,以便隨時照顧主子,隨時聽候主子差遣,以及防範失火失盜之類的事情發生。
“有……昨夜正是小婢和秋芸值夜……”小丫頭又開始抽泣,彷彿將高大少爺的死都怪在了自己的頭上。
“昨夜你們兩個一直都醒著麼?有沒有人曾進過大少爺的房間呢?”我顧不得安慰她,連忙追問。
小丫頭用力地搖頭:“沒有人進來,小婢和秋芸一直醒著,半步都不曾離開!”
……這就古怪了。能夠進入高大少爺臥房的途徑只有兩個,一是門,一是窗,門口處有這小丫頭和她的同事守著,除非兇手是土行孫,否則不可能從門這條路進得屋去。這麼說……兇手是從窗戶進去的?方才我開啟窗戶的時候,那窗子並未從裡面上閂,可見高大少爺的臥房並非全封閉的密室,從窗子進入屋中是極有可能的。只是……要想從窗戶進屋,要麼得走水路,要麼就得走對面竹林下的泥路,那泥路我剛才也看過了,平坦得很,沒有半個腳印或是其它物體壓下的痕跡。
而水路嘛,兇手怎麼游過來的還要怎麼游回去,水勢是由西向東流,昨晚下雨,水流比往常更湍急,如果兇手是從西遊過來,那麼他來時還好說,回去卻要逆流,以現在的水的流速來看都不大可能逆流得回去,更別說昨晚水流湍急還下著雨了。而兇手若是從東遊過來,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說來說去,所有能進入高大少爺屋中的途徑居然全部被堵死了。
沒奈何,只好先將這個問題放過一邊,再次問向這小丫頭道:“丫頭可否同我說說昨兒個高大少爺都做了些什麼麼?”
丫頭看了看我,雖然有些疑惑我為什麼問這個,但卻沒有因此發問,約是出於對我的好感,便沒有多做猶豫,邊想邊道:“昨兒個一早大少爺就如往常一般去了鋪子裡看生意,直到下午未時正(約下午三點)左右方回來,換了身衣服便去了書房,後來從書房出來又去了園子裡散步,再之後便又出府去了,直到亥初(晚上九點以後)才回得房來,回房後小婢們伺候大少爺洗漱畢,大少爺就休息了……”
“那麼昨天一天的時間,你們這院子裡都有誰曾來過?”我緊接著問。
小丫頭想了想,答道:“早上的時候高管家曾來過,不過只在院子裡站了站,等大少爺從房裡出來便陪著一起出門了。中午的時候有夫人院子裡的張嬤嬤來過,說是帶夫人的口信兒,請大少爺莫忘了前些日子答應的給張保財家的幾緞錦;未初的時候二少爺來找過大少爺,聽聞大少爺不在房中便也未作停留地走了;戍時二刻(約晚上八點半),三少爺也來過,說那治腕子疼的風溼膏用完了,想要從庫裡再領上一些,因那時大少爺尚未回來,庫房鑰匙只有大夫人和大少爺有,三少爺便在他房裡等了一陣,後因說鍾先生還在三少爺房中等著,只說明兒個再來取,而後就走了。再之後便無一人來過。”
唔,難怪昨晚高登科去給各院兒請安花了不少時間,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出。也難怪昨晚他不肯去睡,直管纏著我說話,想來是他那受過傷的手腕疼得受不住,又不願讓我看出來,這才藉由閒侃以分散注意力,不由得對我自己的這個學生又心疼了幾分。
且說這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