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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紋絲不動。
如此試了幾次,那塊畸形的木頭還是堅挺地站立在木樁上,紋絲不動。
洛七扁了扁嘴,於是開始盯著自己的手,專心致志地看,準備看出點門道來。
一陣風吹來,木頭哐當落地了,洛七惱羞成怒地把它重新扶起來,一斧頭劈下去,再重新換了根繼續看。
滿娘忙了一圈回來,發現洛七居然還沒出去,就維持著這個造型,不由道,“今兒個真是稀奇,你怎麼沒出去?”
洛七神秘地眨眨眼,“有點事。”
滿娘笑著搖頭,“不知道你忙什麼,就在家待著也好。柴火和草也都夠用好一陣了,最近天熱起來了,別出門了,免得中暑。”
“嗯!”洛七看了看天,盧婆子大概也要起來了,她摩拳擦掌準備實施行動。
其實行動很簡單,正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說得通俗一點,叫先給個甜棗再來個棒槌,或者叫養豬術,什麼都得喂肥了膘再下刀。
盧正不在家,盧婆子早上沒功夫挑刺,吃完早飯拜完佛,牙癢癢準備要叫滿娘,洛七就立刻甜甜道,“盧婆婆,小七給您倒好了熱騰騰的茶,您嚐嚐?”
吃完中飯,盧婆子又牙癢癢了,洛七從她背後鑽出來,笑嘻嘻道,“西域傳來的舒筋龍爪手,要不要給您捏捏?”
睡完午覺,盧婆子剛起意要去哪,洛七就竄出來狗腿道,“婆婆要出門啊?小七給您拎籃子。”
洛七知道,這些都只是小招數,沒法觸碰到盧婆子的心靈。要撓到真正的癢處,還得需要更精細的功夫。
盧婆子性格小氣,平時捨不得招待人,自然也沒有客人願意上門,她倒是喜歡去別家串門,尤其是別家有個什麼新鮮吃的,她能聞著味道過去。
為了撓到盧婆子的癢處,洛七就勇敢地擔當起了這個重任,很乖巧地四處溜達通風報信,比如誰家今天燉了野雞這會正入味呢,誰家兒子剛從外頭回來帶了許多新鮮玩意呢,反正是哪裡有小便宜可佔哪裡就有她!
洛七嘴甜,見人都叫,每次跟著盧婆子,誰都說洛七乖巧懂事,一來二去的,盧婆子也覺得很有面子,加上有她在場,就算蹭吃蹭喝也顯得光明正大了許多,因此便經常帶上她串門。
等甜棗喂得差不多了,洛七扮可憐也扮得差不多了,便跟小胖商量著可以開始了。
這天,盧婆子正在家得意著準備叫小七,忽然被小胖他娘請上了門。
誰人都知,盧六爺家是盧家村的大戶,就連鎮上的員外爺家,見了盧六爺也是客客氣氣的,更別提他們家裡的那位老祖宗了。聽說盧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叱奼風雲的人物,當年也是風風光光地衣錦還鄉的,做了盧家族長,連著盧家的人都沾了光,盧家村也才在方圓百里之內站住了跟腳。
盧正一家當時也是依附的旁支,只是盧正他爹死後,族長盧老爺子不喜盧婆子和盧正的習性,便不怎麼往來了。盧婆子更是從未上門過,眼珠子不住四處逡巡,望著那紅瓦青牆,層層門第,連連咂嘴。
盧李氏請她入了堂屋,又上了茶,“三姑婆,您請用茶,老爺子一會就來了。”
盧婆子唯唯諾諾地應了,等她走來,捧著那從未見過的細緻茶碗,露出貪婪的眼神,真真是細緻的瓷,光得能照出人影兒來。
她對著光不住地照,就瞅見族裡輩分最高的盧老爺子提著柺棍出來了。
盧婆子一慌,立刻站起身來,哪知手裡的茶碗也沒捧住,落在地上,磕出個缺來。
盧老爺子皺眉,正叫人丟出去。盧李氏聽著聲響就進屋了,哪知盧婆子早趕緊著把茶碗撿起來,牢牢地抓住,“還能用呢……”
盧老爺子眉又皺起來了,盧李氏自然瞭解公爹的脾性,趕緊道,“三姑婆,這個喝水只怕會割著嘴,我這裡剛好還有一套上好的青瓷茶具,一會給您送家去?”
“那謝謝了。”盧婆子喜不自禁,卻又握著那破了的茶碗不撒手。
盧李氏無奈地看了眼盧老爺子,擦了擦桌子便趕緊退下了。
盧老爺子連茶也懶得再讓了,直接便道,“他三姑,洛七是個好孩子,雖說沒爹沒孃,但是人乖,又懂事,每天給你們家做了多少事,盧家村裡誰見了不要讚一句你有福氣?”
盧婆子莫名其妙,但她才得了一套茶具,心情自然很不錯,知道洛七跟老爺子最疼的小孫子盧俊然關係好,便忙說是的。
誰知這位老爺子立馬就翻臉了,茶盅往桌上一磕,“你也知道好!你也知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