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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庫西納將軍所言非虛,自從籌備下議院開始,臣已經聽到太多罔上不尊的誹語,更有大膽者,不僅只是語言不敬,更有蠢蠢欲動的不軌之意。若不是您早有命令,對於那些謠言惑眾的大臣不與理會,臣早就將他們緝拿伏法了。”站出來的穆哈里,夾帶著怒氣的開口。
微風鑽進門縫,還沒將冬天的寒氣吹開,就被銅爐裡不斷燃燒的火苗吸食而盡,精雕細顆的鏤空銅爐釋放著火焰的熱力,驅散了冬天的冰冷。
“下議院沒有立穩腳根之前,隨便那些人說什麼做什麼,你們只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她輕輕交待,不溫不火的神情,似乎對於這些事情並不在意。
“可是,任由他們放肆下去,恐怕會帶來更難控制的後果。”庫西納直言進諫,語氣與神情都露出了不安焦急。
一聲嘆息,輕道:“我們入主赫梯以來,聽到了不少反對之聲。半數以上的官員和貴族對我們心存戒備,剩下的那些人,要麼就是保持中立態度,靜觀局勢變化;要麼就是表面服從,實則暗裡聯絡拉巴爾撒的舊部,找準時機想與我們為敵。”
說到此處,列摩門納停了下來,瞅了一眼四周,揮手,侍女躬身行禮悉數退下,亞麻裙子走動時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少頃,隨著木門“吱呀”一聲合上,屋裡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達巫夏,說說你查到的事情。”她看向一旁的達巫夏,起身,黑色的袍角經過半人高的銅爐邊,引得爐中火苗爭相搖曳,列摩門納腳步緩慢地朝屋側的軟榻踱去。
“是。”頷首,達巫夏看向屋內的幾人,總是陰沉的聲音傳來。“帝鷹軍團的侍衛監視著出入哈圖莎的四個城門,尾隨那些行蹤可疑的出城者,在他們進入荒郊山谷時,將其暗中生擒。從他們的身上搜出了送往不同地區的書信,信中的內容,除了聯絡各地貴族官員抵制攝政王,更有糾黨結派意圖舉兵造反的內容。”
☆、第 四十八 章(下)
“什麼?!”不同的聲音,相同的驚訝,就連身經百戰的庫西納也驚的半張著嘴,目光詫異地看了看穆哈里和阿齊茲,在他們臉上發現了與自己相同的震驚愕然。
不動聲色的端起榻邊的酒壺,青色的液體從細長的壺口流出,細細的涓流注入金盃,激出一片翻騰的紅色漣漪,反射出溜入窗邊的斑斕陽光,血一樣的斑斕奪目。
輕輕地放下酒壺,端起杯子,輕斂的茶色眸子泛著酒光的妖冶,起伏莫測。“達巫夏,你斷續說。”
“是,攝政王。各位大人,到目前為止,帝鷹軍團已經攔截了五隊帶著這樣書信的人馬。他們分別來自於上議院的多姆、原先執掌近衛軍的孜克將軍,還有哈圖莎的貴族莫斯。其中,多姆和孜克前後各自派出了二隊人馬,送信給南邊和東邊的幾位貴族和地方官。”達巫夏面無表情的彙報了這些日子以來蒐集的情報,令眼前的三個男人驚得目瞪口呆,除了列摩門納默默無聲的喝著酒,剩下的三人還是第一次聽見此事。
阿齊茲一改平日嬉皮笑臉的懶散模樣,濃濃的眉緊皺不松,臉色陰暗地看著列摩門納……她正將空掉的杯子放下,神色淡然地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上第二杯酒,比她的神情更加漠然的,是她冷然沉鬱的目光。
“既然如此,我們也只能繼續在忍耐一陣子,現在對他們出手,會激起那些中立派的反感,令他們轉投反判者的陣營,對我們實在太不利了。”驀然,阿齊茲神色穩健地開口,就在大家都沉默不語時。
輕笑,大有疾風吹去浮塵的氣勢,卻又千鈞如絲的輕巧。“阿齊茲說的沒錯,二位大人,你們意下如何?”
原來,事態的發展早就掌握在這位看似對事事都漠不關心的年輕攝政王的手中,而他們自以為看得清楚明白的局勢,竟然只是蒙著千層詭秘面紗的假象。既然事已止此,暗兵不動等待一個能將心懷叵測的叛臣一網打盡的時機,才是最明智的舉動。
“是,臣會遵照攝政王的命令,等待時機成熟之時。”穆哈里頷首,經過上一次對列摩門納為何不向仇家復仇的質疑之後,他再一次看清了這位年輕公主的實力……
除了沉穩內斂的性格,果斷狠冽的手段,她更擁了深謀遠慮的心思,以及冷靜縝密的思慮……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一個不爭的事實。
列摩門納,這位遠離赫梯帝國權力中心足有十五年之久的公主,沒有因為常年身在山野鹿原,就磨滅了流淌在血液裡的尊貴血統,那襲與生俱來的運籌帷幄的強勢氣息,足以證明她已經擁有了一顆……
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