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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荒唐可笑的猜測。
壓壞如此堅厚的石壁,先不說需要多大的力氣,至少還需要鐵錘一類的重器輔助,更何況聽那個蒙面人的聲音,只是一個年輕女子。
一個女子,又是赤手空拳怎麼可能壓裂半尺厚的石頭,絕對不可能。
收起短箭,走到門旁朝外左右張望一圈,見街頭人煙稀少,中年男子快速關上了陳舊的木門。
☆、第 十四 章(下)
桌上點燃的油燈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松香味,不時撲閃的微弱火苗,無力撐起一間屋子的明亮,只能勉強照亮一米見方的地方。
染上昏黃火光的茶色眸子,靜靜地斂著,注視著木桌子成色暗沉的紋路,彷彿那些扭曲的木紋裡藏著什麼有趣的故事,引來這束浸透了陰暗的沉鬱視線,目不轉睛的冷漠審視。
緊閉的門窗阻擋了晚風的自由出入,因為卡麗熙已經過於虛弱,哪怕是夜晚的輕風,都有可能吹散她逐漸消失的呼吸。
一天的時間,這個總是巧笑兮兮的小公主,已經邁入了死亡的沼澤,不理一切兀自越陷越深。
這一步險招果真管用,而且,夠狠。
那個“刀火”的紅髮女子,壓根就是在賭……籌碼就是卡麗熙的命。
賭她,是否會置卡麗熙的生死於不顧;賭她,瞭解“刀火”一定會在各處都設有聯絡點;賭她,在無計可施時,會滿城尋找這個地方,與他們取得聯絡……
如果,自己完全不在乎卡麗熙是生或是死;如果,自己不清楚“刀火”的行事風格;如果,就算自己知道這座城裡會有聯絡點,卻不去尋找……
如果,根本沒有如果。
該死的女人,從她放箭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註定這個賭,她贏定了。
側目,昏暗的光線觸不到的床邊,被灰暗的冰冷重重包圍的床上,形銷骨立的側影蒙上了死神來襲的溫度,一片陰騖冰寒蔓延在空氣裡,如風中的湖水淅淅瀝瀝的成圈擴散開來,直至列摩門納無風低垂的黑色袍角。
斂眼,藏起了無奈的憤然,也藏起了莫名的傷感……
從鐵匠鋪回來的路上,無意間聽到了一則訊息,讓列摩門納當場怔住,緩下了急匆匆的腳步,側耳聆聽起酒館外幾個男人的議論。
拉巴爾撒的生日慶典,就在半個月後舉行,這是一個天賜的好機會,是諸神憐憫她十五年以來承受的所有痛苦,給予她最美好的禮物。
雖然,劫持了卡麗熙破壞了和親,會導致拉巴爾撒離開重軍把守的哈圖莎,給她一個接近他的好機會。
但是,如果拉巴爾撒在失去了敘利亞援兵之後,仍然不肯親征卡迭石城,一直躲在哈圖莎那座沿山而建的險峻城堡裡,那自己的劫持計劃等於就是失敗了。
所以,這次開放皇宮廣場的慶典,就成了不可多得的良機。錯失了這個機會,可能將是自己一生的遺憾。
可是,她不能立刻趕往遠在千里以外的哈圖莎,不能將一生都糾纏不松的痛苦變成拉巴爾撒的滾燙鮮血。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她不能丟下正在生死邊緣艱難掙扎的卡麗熙。
說不清,劫持了這位和親的小公主,到底是錯還是對。拉巴爾撒那個懦夫,至今未有親征的跡象,還要在大戰之際,舉行全國同慶的壽誕儀式。
難道,他不知道正在奧倫多河畔奮力拼殺的赫梯戰士,是在用他們年輕的生命,保衛他的酒色王權嗎?
難道,這些赫梯戰士的鮮血,都換不來自己的君王親臨戰場的勇氣嗎?
這個懦弱的男人,他怎麼配稱作赫梯王,踏著親哥哥與無數人的靈魂,他堂而皇之的邁進了聖光殿,霸佔了那張象徵著赫梯最高權利與榮譽的鐵王座,令一個王朝覆滅在他滿是血腥陰謀的屠殺裡,還令一個國家蒙上了奇恥大辱。
埃及人在笑,敘利亞人在笑,遠近旁觀卡迭石城一戰的那些國家都在笑……恥笑赫梯有一個縮頭烏龜似的國王,恥笑拉巴爾撒需要靠著娶一個心智不全的小公主來換取兵力,恥笑素以強兵悍將稱霸天下的赫梯,現在竟然淪為了戰爭的小丑。
列摩門納也想跟著笑,可是,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這是恥辱,流淌在這幅身體裡的血液,不允許她在面對這種恥辱時,還能事不關己的笑出來。
些許微弱的呻吟聲傳來,引得她立刻拋下亂七八糟的思緒,幾步跨到床邊,蹲下身,檢視著夢囈不斷的卡麗熙。
偶爾,卡麗熙會睜開眼,一雙空洞茫然的藍色眸子,綻放著毫無焦距的光芒,像被奪去生命的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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