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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三天下來,他們並未發現被跟蹤了。
三天,她遠遠的望著逐漸恢復體力的卡麗熙……
她總在哭,傷心的像個被獵人捉住的小動物,微弱不堪的掙扎之後,卡麗熙的安靜更加令列摩門納感到無力的揪心。
那個嬌小的身影默默地坐在夏爾瑪的身前,垂在風中的長髮漣漪著寂寞的暗藍色光芒,那把宛若黑夜般妖嬈的髮絲,失去生機勃勃的快樂,黯然的綻放著不曾見過的沉默。
映象之中,這位敘利亞的小公主最喜歡笑,毫不起眼的小事,都能引來她的笑聲流淌在林梢葉間。
然而,此時此刻,卡麗熙唇邊那抹甜美無憂的弧度,宛若冬日裡被凜冽的寒風凝結的溫暖,絲毫不見了蹤跡。
那麼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眼前,卡麗熙的恐懼可想而知。偏偏一幫男人裡唯一的女人,是那個一臉漠不關心的紅髮女子,冷眼看著卡麗熙的眼淚飛散在奔騰的馬蹄下,卻能面無表情的毫不關心。
那個……該死的女人!
手裡的小石頭“啪”的應聲裂開,緊攥不松的指縫流下灰白色的粉沫,被飄過的夜風兜轉著捎向纏著薄霧的林梢,瞬間即被黑色的夜融化成一縷似煙若霧的影子。
☆、第 十六 章(下)
慌亂奔逃的人群,雜亂的腳步,東倒西歪的木架,驚愕滿溢的面孔,寒光閃爍的長矛,耀眼熾熱的陽光……都在拉巴爾撒生辰慶典的當日,變成了襯托一場行刺大戲的配角,那些血霧漫天的畫面,已經完全刻畫出當下的險峻形勢。
皇家的近衛隊,從廣場的四面八方湧進來,如潮水般不可抑制。頃刻之間,原本還熱烈歡呼的慶祝氣氛,已經被血濺當場的廝殺聲取代,倒下的侍衛成片連綿,不多時又有更多的侍衛填補空缺,手持刀劍吼叫著衝向包圍圈中的黑衣人。
阿齊茲沒有料到,失敗來的這樣快,眼下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活著把穆哈里弄出來。
搭箭上弓,一箭射穿了叫嚷著衝上來的赫梯士兵的前額。
“快走!”被包圍在刀光劍影裡的穆哈里,衝著廣場外側的高樓喊道,阿齊茲正是埋伏在那裡。
咬緊牙,阿齊茲沒有離開,而是繼續拉弓放箭,離穆哈里最近的皇家侍衛,舉在半空的刀隨著眼底一抹驚恐緩緩垂下。
“走啊!”揮劍刺向一側,抽劍的同時,又砍倒一個侍衛,穆哈里憤怒的吼道,更多的廝喊聲淹沒了他的焦急。
又是一箭,看見一個侍衛倒下的瞬間,阿齊茲眼底的緊張不安更深了,越來越多的赫梯士兵湧進廣場,黑壓壓的一片,勢如洪水噴湧著襲捲了穆哈里的身影。
斂眼,眉間輕顫,猶豫。
“在那邊的高樓。”廣場上傳來命令聲,阿齊茲的隱蔽處已經被暴露。
咬牙,舉起弓箭,白羽長箭呼嘯著刺破熾熱的溫度,帶著阿齊茲火樣的憤怒沒入一副赫梯士兵的血肉之軀。
收箭,利落地跳下頂樓的平臺,再一次望向人影刀光倏忽晃動的廣場中央,眸底閃過急迫的黯然,收回視線的同時,阿齊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一截樓臺的拐角。
★★★ ★★★ ★★★
陰暗潮溼的地牢,長滿滑膩青苔的牆壁散發著刺鼻的腐敗黴味,一股子摻雜了血腥味的死亡氣息,在這間石頭砌成的堅固牢籠裡,隨著其他牢房中不時傳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蔓延在空氣裡。
熊熊燃燒的火把釋放的熱量,悶在完全不通風的狹窄空間裡,令原本就已經熾熱滾燙的小房間,變成可以將汗水瞬間烤乾的火爐。
走在滿是水漬的路面,圖克查掩著口鼻,隔著木柵欄,陰沉的目光打量著綁在木樁上的穆哈里。
那張佈滿血汙的臉,儘管被十五年的漫長歲月磨去了稜角,卻還是透著藐視一切的高傲,當年掌管了皇家近衛軍的年輕將軍,此刻已然變成了飽受風霜的中年男人,赫梯先王皮耶提哈最信任的近臣,也不過如此。
挑眉,嘴角笑起的剎那,圖克查輕輕嘆息,潛著得意洋洋的調子。“穆哈里將軍,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見面。”
緩緩地抬起頭,視線被額頭流下的血水模糊了。但是,那個冷嘲熱諷的聲音,就算在過十五年,他仍然聽得出。“圖克查,看樣子給拉巴爾撒做狗的日子,你很喜歡。”
“啪!”一鞭子從左肩劃過整個胸前,已經血肉模糊的身體,不在乎多一道看不出痕跡的傷痕,穆哈里睨向身旁揮鞭的侍衛,無聲的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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