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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相信她?夏爾瑪,我喜歡相信身邊的人。即使才認識幾天的人,或者有所企圖的人,我寧願選擇信任他們。信任,難道不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情嗎?”
她說的自然而然,彷彿信任是與呼吸一樣與生俱來的事情,無法和她計較這個世間壞人有時候比好人多。
罷了,這個單純的小公主啊!
“去睡吧。”低低的開口,拿起杯子,斂眼。
“嗯。”應了一聲,邁步朝長廊走去,踏上光線幽暗的走廊,步子慢下,回頭看向庭院裡獨自坐在桌邊的夏爾瑪。
銀茫流淌在紅色的髮間,閃爍著赤色如火的光芒,這麼熾熱的顏色襯得那個身影,竟然有絲彌淡的寂寞。見她放下杯子,拿起平放在石桌上的羊皮紙,神色冷凝,目光暗沉,緊抿的唇線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收回視線,半刻的猶豫不決閃現藍色的眸底。繼而,仰首闊步踏著晚風朝後院而去。
抬眸,眼角瞄見那襲純白色的裙裾消失在長廊的拐角,夏爾瑪朝著幽深如水的廊下望去,良久未動。
其實,單從這封簡單的傳報裡,很難看出到底是誰不怕死的與赫梯王為敵,從數千圍觀的百姓面前和上萬的赫梯戰士手裡,如此堂而皇之的從拉巴爾撒的眼皮底下,硬生生劫走了赫梯王的死囚。
已經被押進法場的穆哈里,被鐵桶般牢不可破的皇家近衛軍看守著,更何況還有不計其數的赫梯士兵把守在皇宮廣場的四周,恐怕就算是來自安納托利亞高原的風,想鑽進那樣死守嚴防的地方,也需要眾神的幫忙。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夥黑衣人輕而易舉的攻破了赫梯守衛軍的防守,用了一個簡單快速,卻又相當實際的方法……泥石流。
就好像真有一雙神之手,將赫梯皇宮背倚的大山整個推動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之後,從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巔奔流而下的泥土卷著巨大的石頭,宛若千萬匹脫韁的野馬咆哮而下,目標直指那座恢弘雄偉的赫梯王宮。
沒有親眼看見那樣的場景,夏爾瑪覺得有絲遺憾,想像著氣勢磅礴的宮殿,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堆泥巴和礫石堆砌的墳墓,的確有一種令人血脈勃然膨漲的快感。
只是,從傳報的描述來看,那些劫法場的人在山頂製造的爆炸,並沒有給赫梯皇宮造成毀滅性的災難,只是令半側的宮殿全部被埋在了土裡,至少還給拉巴爾撒留了半個家,讓他不用摟著漂亮的妃嬪睡在王族們的府第。
這場出其不意的爆炸,帶來了極其有效的後果……亂作一團的廣場,四散奔跑的人群,以及已經方寸大亂的赫梯士兵,正好湊成了一部死囚被劫的好戲。
那幫黑衣人帶著重傷的穆哈里混入了慌亂奔散的人群,眨眼功夫,就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空蕩蕩的行刑臺和兩截被砍斷的鐵鏈,孤零零的晃盪在飄搖的風雨裡。
這個倒黴的拉巴爾撒,打仗沒膽上陣,過個生日遇到行刺,準備處決的刺客又被劫走了,一國之君做到這個份上,恐怕也是世間極品了。
然而,最讓夏爾瑪想不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能去刺殺赫梯王,只有二種人,一種是為錢賣命的殺手,一種是仇恨拉巴爾撒的人。
不知為何,夏爾瑪覺得那些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應該是屬於後者。
她清楚的記得,列摩門納願意出雙倍的錢,換取卡麗熙的解藥,她已經知道了對手是“刀火”,就一定清楚“刀火”的價碼,可見她不是缺錢的主兒,那麼他們就不可能是要錢不要命的殺手。
拉巴爾撒的確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君主,但是不到恨其入骨的程度,絕對不會有人蠢到行刺國君的份上,這不僅僅需要勇氣和計謀,更需要比這些還更可怕的東西……仇恨,巨大無比的仇恨。
誰都知道穆哈里是前朝赫梯王的將軍,他隱姓埋名帶著忠於皮耶提哈的誓言活到現在,這次行刺就是想給那些枉死在拉巴爾撒無盡權欲下的人報仇。那麼,把他救走的那些黑衣人,他們的身份就很可疑了……無論如何,他們都與被血洗的前朝王室脫不了干係。
“來人。”一聲低喚。
一個人影從走廊西角小跑而來,上前頷首。“少主。”
“傳信給赫梯邊境的人,讓他們盯緊一些,最近可能會有一隊人馬離開赫梯。不管他們偽裝成商旅或者馬幫,派人跟蹤,隨時傳報他們的動向。”冷靜地交待,眸色沉穩,難以分辨是月色沉下的冷光,還是那雙眼睛原本就這有著堪比月色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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