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熾熱的目光落在卡麗熙的臉上,被那抹紅暈吸引了注意力,遲疑。少頃,回過神的剎那,夏爾瑪才覺得自己失態了,一絲懊惱襲來,令她煩躁不安的鬆開按在肩上的手,任由那把紅色長髮隨風飛揚在臉邊,擋下她臉邊隱約露出的不安。
“如果他真要傷害你,我會保護你,管他是什麼僱主,只要是看不順眼的人,我都能下手。”笑,無法掩飾的張狂,溢滿眉間眼底。“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做這個約定?”
偏著頭,思忖了半刻,隨後輕輕點頭,神情無比認真的保證。“好吧,我不逃走,你保證我的安全,就這麼說定了。”
“一言為定。”伸出右手輕按心臟位置,繼而又搭上卡麗熙的左肩,以此立誓為盟。
學著夏爾瑪的樣子,卡麗熙按上自己的左側胸口,又將手掌按上她的肩膀,在她清澈明亮的棕色眸底,看見了自己笑容燦爛的倒影。
抬手,片刻的猶豫,壓住卡麗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細膩的手揹帶著夜色的微涼,毫無預兆的衝破了掌心的溫度,悠然襲入夏爾瑪的身體,瞬息之間……嘴角揚起快樂的弧線,藏在一輪朦朧月色之下的,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恍惚茫然……
☆、第 二十 章(上)
傾盆大雨,聲勢浩大的從天而降,帶著襲捲一切的囂張勢頭扯開巨大的轟鳴聲,自哈圖莎上空暗灰色的雲層之間澆灌進這座天國山城。
墜落在地面的雨滴,閃動著水晶般剔透的光芒,翻騰跳躍在半空中,既而滑進大街小巷兩旁開鑿的淺坑,匯成細流的雨水順著橫縱交錯的坑道,朝著修建在城市低矮處的蓄水池奔去。
因為整座城池依山而建的原故,每當夏天雨季到來時,哈圖莎都會經歷暴雨沖刷山體造成的泥石流,從山上各處滑坡的石塊和泥土總能給哈圖莎帶來不小的破壞。
為此,鞏固危險的山體和修繕城內引水道,是每一位赫梯君王從登基以來,年年都要斥資維護的重要工程。
今年夏季,安納托利亞高原的雨水量明顯少於往年,夏天臨近結束時,這場姍姍來遲的大雨才翩然降臨赫梯的“聖光之城”,用它無人能擋的十足魄力,沖洗去了這個夏末最後一絲的熾熱沉悶。
突如起來的,這一場浩浩蕩蕩的暴雨,令人們有些措手不及的應付著天空宛若倒下的雨水。然而,人們急促的步履並非是要尋找一處避雨的屋簷,而是前前後後的趕向皇宮前的廣場,被雨水打溼的倉惶背影,影影綽綽之間透著一些焦急不安。
今天,在皇宮廣場將要執行一次死刑。
拉巴爾撒登基以來,被處死的人早已不計其數,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奴隸,誰都不記得到底有多少鬼魂散蕩在拉巴爾撒的血腥統治之下。
然而,今天的死刑,卻有著一層不同以往的意義。
因為,被處死的人,是先王的近衛軍將軍穆哈里。一個被灌以叛徒之名,逃亡長達十五年之久的赫梯重犯。
這個罪名,一旦背上,就很難徹底的洗刷乾淨,就算如同此刻天空的漂潑大雨,恐怕也難以將叛徒的烙印完全從身上衝掉。
哈圖莎城內一半以上的人,都還記得那個總是站在先王提耶皮哈身後,默默無聲面色冷峻的年輕將軍。
沉穩如石,沉默如風,就是穆哈里給人的印象,一如提耶皮哈折射在空氣裡的影子,他永遠跟隨在先王的身後,安靜,冷漠,穩健。
世人並不是被三言兩語就能矇騙的傻子,整個赫梯都知道拉巴爾撒是如何得到鐵王座的,他在掌握了大部分軍隊之後,面對當年的王室所展開的屠殺暴行,已經成了順理成章的王道。
以至於,人們心裡都清楚被迫逃離哈圖莎的穆哈里,到底是叛國刺君的逆臣,還是不願意俯首於拉巴爾撒的先王忠臣。
可是,即便是這麼一位忠於自己誓言的將軍,也沒能逃過被處死的噩運。在逃亡了十五年之後,穆哈里突然出現行刺拉巴爾撒,卻失手被抓的訊息很大程度上,令許多在心底曾經為他默默祈禱平安的百姓們,深陷在無法暢快流淚的悲傷之中。
當擁擠的人群像流水一般湧向皇宮廣場時,鋪著巨大白色石板的廣場早被裡三層外三層的軍隊嚴密的包圍了,人們只能在距離廣場半條街的地方駐足於雨裡,黯然神傷的望著已經佈置好的行刑臺。
雨,更大了,像是天空流下的淚,止也止不住。
★★★ ★★★ ★★★
進入敘利亞腹地以來,行進的速度被刻意放慢了,夏爾瑪與眾人都顯得相當謹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