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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我的側臉說:“你剛才說什麼?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我也昂著下巴看著天說:“你們本來就是訛詐人!我說的是事實!”他憤怒地咆哮,像是可以活吞下一個人的樣子,大聲狂吼:“你還說是吧?你當著大家的面告訴他們你叫什麼名字?一點尊師守紀都不懂?你老師怎麼教你的?”我轉臉怒視他的眼睛,平靜地說:“我只是說了事實,難道沒有言論自由了?何況我沒瞎編?不像你們騙人還搞得冠冕堂皇!還要我們閉嘴?我只尊重配讓我尊重的人。。。。。。”
我話還沒說話,他拼命怒吼:“你給我閉嘴!你給我閉嘴!”我聽見林燕和章婉在下面小聲喊我的名字,示意讓我別再跟他較勁了。那些平時狂扯著找人打架的男生,那些自稱是“披著羊皮的狼”的男生,一個個木偶人一樣站在那裡,吭都不坑一聲,我早已不再對他們絕望,他們是“披著狼皮的羊”,只敢在羊堆裡裝狼,我稱他們為類似人的雄性動物。
人群散去,我被那人帶到校長室,四張嘴巴批鬥我,我低頭聽訓,不知什麼時候,輔導員老大走了進來,一臉笑容地跟某位校長說:“這是我的學生,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育她。”出了校長室,老大小聲訓我,讓我別當出頭鳥,在學校乖點,說我頂撞了那姓李的小官,就要準備好意思意思,否則擺平不了那昂下巴傢伙的怒氣,說他一生氣說不準就扣發我畢業證,我笑笑表示明白明白。回到宿舍,我戴上耳機,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直到天黑得看不見了為止。
我們的反抗屢次被鎮壓,在麻木中等待畢業。逃離在我的腦中反覆輪迴,這不是要保護我的家園,我再也不是什麼花朵,從來就不是,那些誰也不是什麼園丁,我想起中學時被生物老師毒打的情形:“他手拿細鞭,露出像和我有仇的神情,拼了老命抽我手心,所有人看著噓著,沒一個人說句話。一學期下來,班裡最老實的女生都捱過他的毒打。”我想起“老師”,這個職業是我六歲以前一直幻想的,從我上小學開始,我就再也不敢夢想當老師了。
我把頂撞老師的事以及準備意思意思的事告訴了善童,他說了句:“靠!他們那幫子什麼男生?要是我在你們學校,他們敢這樣仗勢欺人,我才不管他是不是老師呢!”日子被空氣捲走,接近尾聲,大家都在為畢業做準備,老大在班裡點名說我夏彤已經引起校方大小官員的關注,原因是我頂撞各位老師不止一次,讓我在畢業前老實點,要是再闖什麼屁漏子,他也不能替我扛下去。老大讓我別亂跑了,還要準備意思意思。
我在宿舍的床上趴了三十多個小時沒起來,沒喝水,沒吃飯,一直戴著耳機,盯著天花板。覺得頭暈眼花,起床洗洗,發現鏡子裡的自己消瘦很多,沒任何興奮的感覺。又戴上耳機去街上溜達,我打電話告訴善童說我想離開學校,我覺得自己快成植物人了。善童不允許我一個人走,怕我出事,我說沒事,希望他畢業考試後來看我,他說一個星期後他就畢業考試,考完就來看我。此後的幾天,我一直過著極度混亂的日子,別人睡覺的時候我睜著眼看天花板;別人醒來去上課的時候,我戴著耳機去溜大街;別人去熱鬧的地方看風景,我無沒有人的地方發呆。喜歡的時候,可以去買一大堆QQ糖,各種口味都有,我最喜歡葡萄味,形狀漂亮,有嚼勁,捏捏還挺好玩。在我路過冰淇淋專櫃的時候,一口氣買了三個雀巢麥圈,樣子好看,味道也好,涼透心,爽啊!
善童終於從體院畢業了,我問他什麼時候來看我,他忽然說他有事不能立刻來,我看著遙遙無期的等待,依然受困的心情,沒有盡頭,決定離開。善童在得知我要離開學校後,答應我馬上坐火車來看我。我當天收拾好一大包東西,準備第二天去火車站接他,然後一起離開。章婉看見我收拾一大包東西,問我是不是又準備亂跑,我說不是,只是和善童在外面呆兩天就回來。
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半,我見他從火車站出來,穿一件畫著袋鼠的體恤,上面寫著&;quot;Australia&;quot;;我垂了他一拳,然後挽著他的胳膊,問他怎麼現在才到,害我等了五六個小時,他說火車晚點了,還說他給家裡留了張字條就走了,時間緊,沒來得及告訴他爸媽一聲。他把行李放在我事先找好的旅社,他坐在床邊,我坐在他旁邊。
“你瘦了。”他摸著我的臉說。
“瘦了才好,胖了沒人看。”
“誰說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看你,再胖我都看!”他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瞪著我。
“也只有你這個傻瓜看!”我笑著說,然後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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