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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鎮天走進陳小安辦公室的時候,時針還沒有指向三點。
陳小安剛剛午休過,正坐在沙發上癔症。恍惚中見鄭鎮天大搖大擺地走來。趕忙揉了一下眼睛,朝鄭鎮天笑笑說:“叔,啥事兒?我還在癔症哩!”
鄭鎮天說:“有點事兒!”
陳小安說罷,忙站起來,走到水籠頭的前邊,伸手接來一捧清水,朝臉上一搓說:“好爽!”
鄭鎮天看了陳小安一眼,便在一個靠牆的棕色沙發上坐下。陳小安用清水搓過臉,又用毛巾輕輕地擦一把,坐到另一個沙發上,瞧著鄭鎮天問道:“叔,頂著這樣毒的日頭跑過來,有啥急事兒?”
鄭鎮天說:“不是啥急事兒!直說了吧!叔就這脾氣。我琢磨著,你和大頭魁妞一個人都拿出了那麼多錢,咱別的不圖,名聲還是要要的!我想讓老攀科長來給你們寫篇文章,把你們好好宣傳宣傳!”
陳小安想:“話說的光面,肚子裡恨不能把我燜死!”
陳小安說:“還要那虛名做啥?要宣傳,把春陽宣傳一下算了,他是村委主任,需要。我這平頭百姓,宣傳沒有多大意義!”
鄭鎮天想:“這是你的心裡話嗎?你想啥,我還不清楚?”
鄭鎮天笑笑說:“平頭百姓能有這樣高的覺悟,更應該好好宣傳宣傳!”
陳小安說:“陳春陽老煩宣傳,這會兒想開了?”
鄭鎮天說:“這有啥想不開的,春陽那邊,拽著他,他也得朝前走!”
陳小安冷冷地笑笑沒吭聲。
對於大頭魁妞的態度,陳小安的心裡一清二楚。他想:“大頭魁妞是頭犟驢,他肯定不會同意,但有鄭鎮天拽著,他不朝前走也不行!下一步,我讓攀科長朝新農村建設那條高速道上,用力地忽悠他!逼著他投資,逼著他去找馬行長貸款!我相信,頭頂上的窟窿砸不死他,腳底下的坑兒也能埋住他!”
陳小安說:“叔,那就聽你的安排吧!”
鄭鎮天說:“你等著吧!”
鄭鎮天想想,也沒有再多的話可說,便拍一下屁股走了。
鄭鎮天走後,陳小安給攀大強通了個電話,向他彙報了剛才鄭鎮天與他談話的內容。陳小安說:“鄭鎮天早已滑絲了,陳書記朝那個方向擰,他就朝那個方向轉!”
攀大強說:“他這個人,我早就看出來了,給誰放水,他也是笑著放!”
陳小安說:“我知道!這一回他不敢放了!”
攀大強說:“他再放水,就沒戲了!”
陳小安說:“就這也不能讓他有戲!”
攀大強說:“你快點起來!”
陳小安說:“還不是靠你老兄加油!”
攀大強說:“共同努力吧!”
陳小安說:“眼下咋辦?”
攀大強說:“花開兩朵!上邊買記者,下邊買領導,藉著這個機會,上個雙保險!”
陳小安說:“行!行!”
觸犯自由主義
鄭鎮天從陳小安那裡回來,再從大頭魁妞家門口走過的時候,就又想起了陳大路電話裡說的那一段話:“對於陳小安那樣開明的“財主”,你們為什麼不宣傳?是不是你和陳春陽的小肚雞腸在作梗?這件事做不好,小心我連你們兩個人一起免了!”想起這幾句話,鄭鎮天的眼前就幻化出了陳大路那幅聲色俱厲的樣子。他的心上就陣陣生寒,因為他的政治命運畢竟到了“風燭殘年”的老齡期,就像一根絲線連著樣,不定什麼時候陳大路急了,一跺腳就震斷了。他本來是想給大頭魁妞一點時間,讓他自己想想,現在,他有點急不可耐。於是,他從大頭魁妞家門口走過差不多一箭遠的時候,又折了回來。他想:“大頭魁妞真是頭犟驢,他真要不配合,真的會把陳書記鬥急。如果是下棋,這是專別人家的象眼兒呀!真要是那樣,陳書記自然會對他不客氣!”想到這裡,他就想再與大頭魁妞好好談談。
大頭魁妞沒有想到鄭鎮天還會再來找他。在他的印象中,鄭鎮天對青藤凹的人,一向是唯我獨尊的性格。鄭鎮天的突然到來,使他著實有點驚慌。他想:“啥時候也沒有看到鎮天叔今天這副慌亂不安的樣子。也許,我真的應該配合!”於是,他打招呼的聲音中,帶出了一點鄭鎮天剛才離開時所沒有的熱情和恭敬:“叔,還是不放心?”
鄭鎮天說:“你就別犟了!犟下去,沒有啥好!”
大頭魁妞說:“叔,我不是犟,你說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哩,咱張揚個啥?再說了,我真看不慣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