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安。
陳小安還沒有開口,眼淚就想掉下來。他說:“俺三歲沒爹,七歲沒娘,從小吃的是百家飯,穿的是百家衣,全是託鄉親們的照顧,才混到了人跟前!現在黨的政策叫俺致富了,俺不能忘了鄉親們的恩情。我的動機就是報答鄉親們!”
陳小安講的,也是自己肚子裡的實話。至少是自己真實思想的一大部分。
攀大強手裡的那管筆,在採訪本上嚓嚓地記下了幾行字。
大頭魁妞,因性格和陳小安相悖,所以,他聽不慣,看不順陳小安的這種做法。他想:“真會做作,沒有人採訪他的時候,從來不見他掉眼淚!”
這時,大頭魁妞的手機響了。
大頭魁妞到外邊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又走進來對鄭鎮天說:“鎮天叔,真是不巧,廠裡出了點事兒,我必須馬上回去!”
鄭鎮天說:“你瞧瞧,這樣不巧?”
攀大強聽說廠裡出了點事兒,趕忙從座上站起來說:“要是工商稅務公檢法的人來敲竹槓,你跟我說一下,我跟他們的‘老闆’都熟!”
大頭魁妞說:“不是!不是!我們這裡,一般很少有這樣的事兒!”
大頭魁妞出來後,發動著車,一踩油門走了。
大頭魁妞說:“沒空跟你們閒扯淡!”
這傢伙不笨
攀大強對陳小安這個人物很感興趣。他從陳小安的言談話語和眼神傳遞中,感覺出了他內心在想什麼。於是,就順著陳小安給自己劃出的那條若隱若現的小徑,朝陳小安的內心世界裡走。攀大強邊在這條小徑上走,邊暗自高興地笑笑。他想:“你才幾斤幾兩?那些上億元國有資產的大老闆,洋老闆,多大世面都見過的老闆,都讓我忽悠迷了,我哪還在乎你這土八路。”攀大強先在陳小安面前作了一番秀,然後便開始向陳小安吹呼起了他在新聞界的關係。什麼他跟省報新聞部主任是好弟兄,跟央視臺,直接報道中央政治局常委們行蹤的某某記者是鐵哥們!跟某某領導人的秘書,好的三天兩頭通電話等。說了這些,又開導陳小安,經商當老闆,一定要學會和政治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商通政是古往今來的大道理。商不通政,即使商起來了,也會被政壓垮、吃掉。這叫住,財護官,官護財。他還舉了歷史上的許多例子。接下來,他又向陳小安描述怎樣才能借新聞媒體之船,遊政界之海的道理。只講得陳小安血管裡的血嘩嘩直淌!攀大強表示,一定要把陳小安打造成一個比宋萬福還出名的人物,至少要打造到政治地位與宋萬福政治地位相當那一步。
按說陳小安見過的人物也不少,但他何曾見過攀大強這樣的人物,他的心湖那能經得起這陣風的鼓蕩。他暗想:“現在世上那還有金錢辦不成的事,這個攀科長既然有這樣大的能力,大不了就是想要點錢。這錢反正天天都是扔,天天隨著那些閒扯淡的人,餐桌上扔,賭場上扔,女人肚皮上扔…… 能扔到個人名譽上,總比扔到那汙七八糟的地方強!再說這能扔多少?說足了也是九牛一毛!束不住我的手,也捆不住我的腳!能扔出個人尖尖,將來啥事也好辦!”於是,他決定:一炮把攀大強轟個四仰八叉,轟得他服服帖帖。
陳小安從包子裡掏出兩萬塊錢,拿在手裡,臉上堆著一層厚厚的笑意說:“攀科長,老弟雖沒有多少文化,但也知道你們幹賣腦的生意辛苦!兄弟雖不是大老闆,但也算得上一個小老闆。雖手頭來錢不容易,但比起你們要容易點。跟老弟打交道,多的錢,老弟沒有,三萬、兩萬還不是多大問題。先給你弄兩萬塊錢,等以後有用得著老弟的地方再開口。”陳小安說著就笑著把兩萬塊錢塞到了攀大強的袋子裡。
“小安老弟,這算弄啥?哥還沒有給你幹活哩?哥哪能拿你的錢?”攀大強假裝不好意思地說。
“誰說讓你幹活了,這是咱弟兄們的一點心意錢!幹活的時候,再說幹活錢!”
陳小安說著就把攀大強袋子上那條開著的鍍銅拉鍊拉上。
陳小安的這一招真靈,攀大強的兩隻眼睛立時更亮了。
“小安老弟,你猜我剛才想到了什麼?”攀大強笑問道。
“不知道,你們這些文化人想象豐富,天上飛的,地下跑的,宇宙間萬物無時無刻不在你們的想象中,不要說我一個腦袋,就是再借給我一個腦袋,我也猜不著!”陳小安用他那不太大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攀大強說。
“我想,你像一棵胡楊樹!你知道啥叫胡楊樹嗎?”攀大強笑著問道。
“電視裡看到過,就是西北沙土地上的一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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