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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後笑問:“你想修煉慈悲觀?”
“是。”李慕禪點頭,道:“想至佛家大乘,需得慈悲心,我修煉多用於禪定,發不出慈悲心來。”
“唔……,慈悲觀倒是生慈悲心之妙法。”雪印神尼輕頷首。
……
兩人坐而論道,細聲慢語,溫吟月在一旁喝茶,一言不發,只是淡淡看著兩人,明眸清冷,心瀾不驚。
“師太,我知慈悲觀,卻不知修煉之法,唯有向師太討教。”李慕禪拿起茶盞,又啜一口,笑眯眯的道。
他與雪印神尼神交已久,書信往來繁多,雖然初見,卻如老朋友一般,毫無生疏感。
雪印神尼點頭,笑道:“若是旁人,我不敢隨意傳授,觀法修煉最是兇險,沒有精通佛法之人在一旁護法,極易走火入魔,……你嘛,定力深湛,卻是無妨!”
“多謝師太。”李慕禪笑道。
雪印神尼輕擺玉手:“灌頂而已,舉手之勞,謝什麼。”
她雙手結印,微闔雙眸,一動不動。
溫吟月看一眼李慕禪,李慕禪做式,讓她不要動作。
茶盞時間過後,雪印神尼忽然一動,駢指如箭點出,雖然閉著明眸,食指仍準確點中李慕禪眉心。
食指抵在他眉心,李慕禪任由她點中,闔上了雙眼,兩人俱是不動,宛如化為雕像。
雪印神尼寶相莊嚴,端麗的臉龐似笑非笑。
李慕禪臉上先是一片寧和,慢慢變化,也變成似笑非笑,與雪印神尼神情相似,也與寺中的菩薩表情相似。
雪印師太出指之際,溫吟月肩頭動一下,又鬆開,蹙黛眉緊盯著兩人。
數息功夫,雪印師太收指,結了個手印,慢慢睜開鳳眸,眼波流轉,若悲若慈,令人肅然起敬。
李慕禪仍一動不動,維持慈悲表情。
溫吟月衝雪印神尼合十一禮,表情仍是淡淡的。
雪印神尼微微一笑,合十還禮,然後起身飄然而去,進了庵門,庵門慢慢關上了,再無動靜。
溫吟月目送她進庵,慢慢收回目光,落到李慕禪身上。
她沒想到,名聞天下的雪印神尼,竟隻身一人出來相迎,不擺排場,沒有眾星拱月,平平常常,如普通人無異。
若非她懾人氣度,迫人威儀,很難相信,這就是名聞宇內的雪印神尼。
她即使在滄海山上,也聽說過雪印神尼的大名,映月法會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乍見到雪印神尼這般,她頗有些失望,現在想來,卻覺得雪印神尼一派高僧風範,卻是絢爛歸地平淡,境界高遠。
……
“唉……”李慕禪緩緩睜開眼,眼角垂淚,緩緩滴下。
溫吟月裝作沒看到,淡淡道:“怎麼樣了?”
李慕禪拭去眼角的淚水,慢慢點頭:“好一個大慈大悲,佛法之淵深精微,委實難測!”
他彷彿仍沉浸在剛才表情之中,聲音溫和,不疾不徐。
溫吟月盯著他看,半晌過後,李慕禪恢復如常,笑了笑,道:“咱們走吧,師姐。”
“不去與師太告別?”溫吟月問。
李慕禪笑道:“不必了,告別就落了下乘,緣來相會,緣去離開,隨緣而行罷了,走吧。”
溫吟月橫他一眼,盈盈起身。
李慕禪能猜出她心裡的話,無外乎在罵自己裝模作樣。
李慕禪下了鳳山,回了一趟家。
李慕禪家的小院中,鄭夢白道長,李玉蓉,清思都在,見李慕禪回來,大是驚喜。
當聽說,李慕禪如今成了滄海劍派的弟子,溫吟月乃滄海劍派的大弟子,無不驚異。
李玉蓉一襲月白僧袍,秀髮披肩,姿容若仙。
她笑道:“三兒,你可算是修成正果啦!”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與鄭夢白道長喝酒,一碗又一碗,痛快淋漓。
李玉蓉又打量溫吟月,笑道:“溫姑娘,鼎鼎大名的冷蓮仙子溫吟月,小女子久仰大名啦!”
溫吟月微笑:“不敢當。”
她渾身上下透著冷意,即使微笑,仍泛著冷氣。
李玉蓉卻不見怪,聽到李慕禪拜入滄海劍派,她滿心都是喜悅,笑道:“日後我三弟就拜託溫姑娘照顧了。”
溫吟月瞥一眼李慕禪,搖頭淡淡一笑。
見她模樣,李玉蓉得意的笑了笑,道:“我這個三弟,聰明絕頂,但也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