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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蘭笑道:“姑姑,你想岔啦!”
“我還不知道你——!”梅松婉抿嘴笑道。
兩女說說笑笑,梅若蘭一改往日沉靜清冷,活潑許多,更像一個尋常少女,不再高高在上。
這般反差,很奇妙,好像天仙打落凡間,可以親近了。
梅松婉雖在說笑,卻不失淑雅端莊,風度極佳。
她相貌不算很美,但相處下來,其一舉一動,一顧一盼,一抬手,一蹙眉,無不帶著迷人風韻。
如此風韻,即便身為女子的小圓與宮輕雲,也為其所迷,目光須臾不離。
坐在四女當中,李慕禪臉帶微笑,神情沉靜,不顯侷促。
說笑了一陣,梅若蘭告辭。
四人離開梅松婉樓閣,梅若蘭走在最前,李慕禪三人跟她身後。
她忽然停下,轉頭吩咐:“小圓,輕雲,你們先回去,我與湛然有話說。”
兩人應一聲,看一眼李慕禪,嫋嫋去了。
……
梅若蘭沿湖邊踱步,默默不語,李慕禪並肩而行,也看著澄靜湖面,心中清澈,無思無慮。
清風掠過湖面,拂動柳枝,柳枝婆婆,如霧如煙。
梅若蘭停步,輕掠鬢邊落髮,扭頭望過來:“湛然,你佛法精深,在我身邊,實是委屈了。”
李慕禪微微一笑:“知恩圖報,理所應當,……小姐授我金剛不壞神功,我豈能一走了之?”
梅若蘭嘴角微抿,看了看他:“你果有脫離之念!”
李慕禪只是微笑,沒有反駁。
當初殺方少華,事後受罰,他若想走,直接離開就是,有雪印神尼在,梅府也不敢為難。
梅若蘭手腕高明,罰他面壁,當初又痛快傳他金剛不壞神功,以恩情為繩索,捆住了他。
他對梅若蘭讚歎有加,正因為此,既有手腕,又有心胸,如此人物,可謂巾幗不讓鬚眉。
梅若蘭道:“你想何時離開,知會我一聲即可,我絕不勉強。”
“多謝小姐。”李慕禪合十一禮。
這算是大禮了,即便他心靜如水,也只能感激,士為知己者死,常人受這幾招,早就死心塌地。
他心下暗歎,明知是她手段,卻不能拒絕,只能回報了,這正是她厲害之處,所謂陽謀也。
“姑姑她……”梅若蘭嘆息一聲。
李慕禪笑道:“沒想到三姑娘如此年輕。”
梅若蘭抬頭遠眺明湖,嘆息說道:“姑姑本與蓬萊王家結親,但六年前,那人卻去世了,姑娘就成了望門寡。”
李慕禪點頭,他曾聽大哥說過,不過,因為梅松婉平常低調,不理俗務,即便梅府的人,也很少見到她,大哥語焉不詳,只是寥寥提了幾句。
梅若蘭道:“咱們梅府能屹立不倒,你知為何?”
李慕禪搖頭。
“因為蓬萊王家!”梅若蘭嘴角一撇,似是冷笑。
“蓬萊王家?”李慕禪若有所思,點點頭。
金陽城中,梅府雖然是數一數二的世家,但金陽城尋常一座小城而已。
梅若蘭冷冷道:“世間一切,皆弱肉強食,沒有蓬萊王家庇護,梅府早被吞得乾淨!”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概莫能外。”李慕禪點頭。
梅若蘭道:“這一切,都因為姑姑,沒有姑姑,沒有蓬萊王家,梅府就失去庇護,覆滅只在彈指間!”
李慕禪肅然點頭,世間自有其法則,殘酷無情。
梅若蘭道:“為了梅家,姑姑這一世註定孤獨,一生不能再嫁人。”
李慕禪嘆了口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卻要孤獨一世,委實殘酷,他隱隱不舒服,憐意大生。
梅若蘭忽然扭頭,凝視著他:“我希望,湛然你能好好開解姑姑,但願佛法無量,能讓姑姑好過一些。”
“盡我所力!”李慕禪緩緩點頭。
梅若蘭道:“你雖是男人,但是出家人,倒不必避諱男女之別。”
李慕禪皺眉,明白她言外之意,道:“小姐多慮了,我會恪守本份!”
梅若蘭抿嘴微笑,看了看他,面露嘉許。
“十天後,我護鏢去鳳鳴城,這一趟兇險,你做好準備!”她說罷,嫋嫋而去,轉眼不見。
看著她消失,李慕禪搖頭嘆息,縱使貌美如花又如何,冰雪聰明,聰明如冰雪,能滅人熱情啊!
……
傍晚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