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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說,傲慢的人,他根本就是自卑,不自卑的人不會傲慢,因為自卑的人曉得自己沒有什麼,又深怕你看我不起,故而傲慢。自己很充實的人,你看得起我也好,看不起我也好,因為他心裡沒有你也沒有我,他看天下人就是黑壓壓的一堆,他不管這些。所以凡是傲慢的人都是可憐人,都有自卑感,因為有自卑感,反過來他就傲慢,他不懂人生,就是這個道理。”
在南先生的眼裡,王庸卻是一個可憐人。
而這種可憐,會造就王庸的自我封閉跟傲慢。會讓他無法開啟心懷公正的看待世界。
南先生將這種傲慢比作佛家裡的“增上慢”,還用了螳臂當車的例子舉例說明危害性。
“中國文化裡莊子有一個比喻傲慢的典故:“螳螂當車”,他說螳螂發起脾氣來,舉起兩隻細長的手臂,想把車子擋住,不讓車子過,結果可想而知,不但被壓扁,連漿都出來了。莊子這句話是比喻人“自不量力”,超過自己能力、智慧範圍的事非做不可,螳螂當時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想用兩隻手臂去擋車了?就是因為“我慢”。一般人常說:“格老子,我不在乎!”你不在乎就變成肉醬啦!”
一想到那個被壓成肉醬的螳螂,王庸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你怎麼了?”林千眼察覺王庸狀態不對,問道。
王庸緩緩搖搖頭:“沒什麼,突然想到了一些道理。自我反省,嚇到了。”
《易經》中講君子,“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
意思是君子跟朋友喝著酒,天上忽然打下一個雷來,君子被嚇得一哆嗦,立馬開始反省自己的過錯。
王庸就是類似這樣,意識到自己有錯之後心裡害怕,開始主動反省。
這便是一個人做學問應有的態度。不止學識要高,為人處世上的原則也要與學識相匹配。兩者合起來才能稱作學問。
“哦。”林千眼撇撇嘴,沒再接著問。
在她看來,道理這種東西還用去想?拳頭大不就是道理?
她信奉的卻是跟王庸截然相反的一種處世觀。
第三百二十八章 求見無門
對於林千眼的不以為然,王庸只是一笑。
林千眼自小生活的環境不同,她心裡只有最簡單的是非觀,而沒有經歷複雜的社會環境。換言之就是林千眼的三觀太過於簡單。
別人的三觀可能是一顆茂密的大樹,林林總總的道理跟見聞合起來構成一個體系。
可林千眼的只有簡單一根樹幹,筆直如箭。任何枝椏都沒法在這個樹幹上長出來。
這卻是接近於王陽明所提倡的混沌之心了。
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林千眼是無意識的處於“無善無惡”狀態,心如懵懂的走獸。
而王庸卻要依靠著“格物”手段,祛除心中的惡念,來達成這種狀態。
正如王陽明那句千古名言,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人的負面情緒一動就會出現惡念,王庸距離那種境界卻是遠的很。
一天一夜,二十多個小時。車廂裡空氣流通不暢,滿滿的各種異味,讓人呆的異常煩悶。
好在王庸跟林千眼都有著異於常人的忍耐力,這點困難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終於,火車經過漫長的行駛,終於停了下來。
在第二天的上午,準時到達仰光。
一下火車,就看到了遠處迤邐而過的伊洛瓦底江。
如一條碧綠的綵帶輕輕圍住仰光這個城市,純潔透明的讓人窒息。
仰光便是地處緬甸最富饒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素有“和平城”的美稱。可誰知道這個城市中醞釀著多少不和平的事情呢?
走出英式火車站,王庸牽著林千眼一路遊逛,看上去像是一對前來旅遊的小情侶。
其實兩人這是在觀察火車站周圍的地形。無論是特工,還是殺手,王庸跟林千眼都有著類似的行為習慣。
到達一個新城市,第一時間便是觀測好車站等撤退地點的地形,免得到時候出現變故措手不及。
一番遊覽之後,王庸不得不感嘆仰光其實還是一座風景相當美麗的城市的。
城區三面環水,東面是勃固河,南面是仰光河,西有伊洛瓦底江入海漢河之一的萊河。從瀕臨仰光河的南部,沿東西兩河之間向北擴充套件,是繁華的商業區,一條條筆直寬敞的大街上,花圃裡鮮花盛開,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