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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謙和煦一笑,卻始終與我保持三步的距離,他揹著手望著道觀門口,唇邊總是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應該很幸福。
越是看著他的側臉,我就越是在意他的笑容,隔了許久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溫謙,你跟顧……我是說,你跟我成親就這麼值得高興?”
“人生得意須盡歡,毓雅,你都是我的‘須盡歡’。你說,我跟你成親會不會幸福?”
“這……”得了,跟文人扯這些肯定是白搭的。
“雅兒,我溫謙此生最大的心願並非進官添爵,而是與你相守到……”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先進去吧。”不等溫謙將他的什麼心願什麼感想說出來,這樣的幸福反正不是我能給的。
我顧不得他是什麼反應一把將他扯進了道觀內,只是剛進去就看到一個作法用的祭臺,我不由得詫異起來。
莫非顧夫人請個平安符還要這麼大的排場不成?
“雅兒莫怕,今日從北關那邊來了一個薩滿,聽說與道觀中的星雲長老是摯友。我母親與顧夫人本就通道,便想借此機會與那位薩滿討教些道法。”溫謙同我解釋著,話語之中滿是柔情蜜意,著實讓我招架不住。
只是他字裡行間裡所說的“北關”應該是明朝在當時的吉林省所設的馬市鎮北關(俗稱北關),所以那個時候的明朝人有時候對葉赫部落稱之為“北關”。
葉赫部……怎麼會這麼巧!我心下一奇,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是滿人,姓氏便是葉赫那拉,說起來這跟我還淵源挺深的。
“雅兒,怎麼了?”溫謙見我神色不對勁,不由得擔憂起來。
我搖了搖頭,當下問道,“對了,如今是明朝什麼年間。”
“萬曆十年?怎麼了?”
“萬曆十年……”也就是說這時候葉赫部還是依靠明朝為主,而清朝尚未建立的時候,“沒什麼,還是先進去聽聽那薩滿能說些什麼道義吧。”
舊時的歷史知識我大抵只能記得一點點了,但這些顯然跟我被“安芷”弄回到這裡沒有半點關係的。
溫謙半信半疑地陪著我往道觀的內堂走去,剛進門就看到兩位容儀端雅的夫人坐在椅子上聽著那位薩滿說著些我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
只是那薩滿一見我進門不由得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來,然後用一種我幾乎忘卻的語言說了一句話,“此女可興天下,可亡天下。”
顧夫人與溫夫人是養在深宅中的女子畢竟不懂這些,反倒溫謙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忙讓一旁的道士解釋說,這是我的未婚妻顧毓雅,不知道薩滿大師為何會這麼說。
溫謙說這話的時候全程可都是帶著笑容,可眼神裡是什麼,我卻一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等薩滿大師說什麼直接讓一旁的道士將兩位夫人給請了出去,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堂中就剩下我們三人。
薩滿大師見他們走後,不禁對我搖了搖頭,就在我以為他會說什麼的時候,薩滿大師卻軲轆一下跪在了我的跟前。
“公主!”
一聲用滿語道出的“公主”嚇得我雙腿直接打了一個哆嗦。
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要摔倒,若不是溫謙扶著我,只怕真的要摔下了。可這個時候薩滿卻突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大放厥詞道,“你是葉赫的希望,你不能留在大明,您必須跟我走!”
“放手!”我還沒開始掙扎,溫謙卻提前一步將我從薩滿的手中硬生生的奪了回來,“大師,她是我的未婚妻,怎可能是你葉赫的公主!”
看不出來溫謙這種文質彬彬的男子動起手來毫不含糊一隻手就將薩滿給掀翻在地。
然而薩滿並沒有放棄,他趁我與溫謙不注意竟將他手中捏住的一顆藥丸直接塞進了我的口中,頓時強烈的暈眩感讓我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紅燭,喜帳,空氣中彌散著紅燭燃燒後獨有的氣味。雕著龍鳳梨花木喜床上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個新娘子,礙於她的頭上頂著紅蓋頭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今夜,是你跟謙郎的大喜日子,你應該高興才是。”驀地,身後又傳來了“安芷”的聲音,我吃了一驚忙轉過身來,卻見丫鬟芳雨直接穿過了我們兩人的身體。
芳雨的手中端著兩杯合巹酒,她剛進門,新娘子便撩開了頂在頭上的紅蓋頭露出半張明豔的臉龐來。
我瞧得很清楚,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