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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令牌,正插在紅衣女子與華山眾俠的中間。
那是一枚奇異的令牌,通體漆黑,但漆黑中卻彷彿升騰著玄烏的火焰,如秘魔怒舞,燭照九天十地。那火焰中含有某種莫名的力量,世寧才一注目,便感覺目光再也挪移不開。
紅衣女子柔聲道:“寧遠塵,人已經到了。”
居中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緩緩抬起頭來,向世寧這邊望了過來,淡淡道:“武師弟。”
武延壽抱拳一揖,道:“掌門師兄。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到華山撒野?”
那紅衣女子笑了,她的手突然掣動,那枚令牌突然從地上彈起,電舞旋轉中,被她纖纖素手抓住,凌空一劃,向武延壽擊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幾乎相隔了兩丈多遠,無論什麼樣的武林高手,都不可能將內力運到如此遠的。武延壽以為她要以令牌為暗器,當下右手旋轉託起,向前抓了過來。他天生枝指,右手生了六根手指,特別適合練習華山派的六陽功。這一爪抓下,登時六道熾烈的內息從他的指尖上放出,相互扭曲纏繞,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旋,佈散在武延壽的身前。他行走江湖多年,知道這女子若是沒有特殊的本領,也殺不到華上頂上。這一招以守為主,未慮勝,先慮敗,六陽手武延壽的威名,可不是僥倖得來的。
那紅衣女子一聲咯咯的輕笑,突然哧哧之聲大作,隱約之間,就見她手中的令牌尖端騰起一絲黑氣,宛如龍捲長空,倏忽之間就射到了武延壽的面前。烏光電發,武延壽的六陽功運起,周圍本是一片熾熱,但這黑氣才起,立時化為一條冰線,直插而入!
武延壽大吃一驚,猛提內息,向那黑氣上迎去。那紅衣女子皓腕輕抖,黑氣電射飛舞,正正射在武延壽的脈門上,然後“刷”的一聲,躥了回來。但武延壽強猛的六陽功,就被這輕輕一點,完全破掉了!
武延壽驚駭莫名,厲聲道:“你是誰?”
那紅衣女子淡淡道:“我是紅姑娘。”她的笑容一轉,房中忽然一亮,她仍然是在笑著,但這笑容卻變得截然不同,柔冶中帶著極度濃冽的蕩意,她的美麗就彷彿融化在這笑容中,隨著笑容撲面而來,直入人的心底,“或許你們知道,我是大江南北,最有名的名妓。”她的笑聲宛如銀鈴,但卻響震著追魂奪魄的媚力,“但沒有人知道,我卻是江湖上最大的暗殺組織——‘紅線’的領袖!”她的手輕輕移動著,將那枚令牌翻轉欣賞,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似乎整個心神都聚集在令牌上,“大名鼎鼎的六陽手武延壽,卻不認得鈞天令,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武延壽身子一震,忍不住驚呼道:“鈞天令?四天令之一的鈞天令?”
紅姑娘柔聲道:“原來你知道,只是不認識罷了。鈞天令乃是賞罰之令,傳說立此令的大方老人傳下話來,此令若出,江湖中人都不得違抗。大方老人已經死了很多年的,但褻瀆此令之人,卻都離奇失蹤了。不知道老人當年說的話,還算不算數,而號稱江湖大派的華山派,是否有這個膽識,敢違抗此令呢?”
武延壽忍不住一窒,鈞天令的傳說由來已久,的確如紅姑娘所言,凡不聽從此令之人,都會離奇死亡,每次此令出現,都會攪起漫天風雨。只不知道,此令是如何落到紅姑娘手中的?
紅姑娘淡淡道:“你殺了我的屬下,搶了我的貨物,紅線的規矩,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我只要你兩件東西。”
她緩緩轉頭,盯住世寧:“這一對孩子可真是金童玉女,可愛煞人。我就帶他們走,抵消你們的冒犯吧!”
華山掌門寧遠塵霍然站起,怒道:“不行!你可知道,她是我的女兒!”
紅姑娘的鳳目漸漸睜大,射在寧芙兒的身上。
寧芙兒對她做了個鬼臉,舌頭吐出老長來揶揄她,紅姑娘笑道:“是貴掌門的女兒,那就更好了。”
她的身子忽然如一朵紅雲飄了起來,轉瞬之間就閃到了門口,凌空一把抓下,向寧芙兒和世寧擒了過去。
武延壽怒道:“你休想!”他深愛寧芙兒,見紅姑娘有傷害她的意思,哪裡還顧的及自己的傷勢?雙手凌空划動,左六道、右六道,一共十二條熾烈的火氣縱橫飛舞,雙掌如火,向紅姑娘擊了下去。
紅姑娘卻看也不看他,只是柔聲道:“你傷得很重,知道嗎?”說罷她突然撮唇一笑。武延壽一聲大叫,先前被鈞天令所傷的地方變得劇痛無比,隱隱之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手掌中蠕動一般。他吃了一驚,猛地一陣錐心的刺痛傳了過來,一蓬鮮血從他手背爆開,在空中就變成烏褐色,濃重的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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