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這是最好的時代(6)(第1/2 頁)
褚青繼續道:“第三部,《愛若此時》,自編自導特拉維斯費恩。由於有多數人撐腰,偏見往往更加肆無忌憚,而我喜歡這個故事裡的勇氣和情感。”
嗯?
華語圈的都一愣,還真有老外評上啊!特拉維斯比吳奇更驚訝,這是部在美國都沒人理的獨立電影,在遙遠的大洋彼岸卻獲得了認同。
他恍恍惚惚的上臺,不曉得說什麼:“呃,真的很意外,我完全沒想過這個結果。這裡的開放與包容讓我敬佩,同性*戀者在任何國家都受到了歧視與支援,呃……OK,再次謝謝你們!”
五去三,還剩兩個名額。場下的氣氛驟然緊張,電影是大家共同的夢想,誰也不願空手而回。
“第四部,《邊境風雲》,自編自導程爾。難得一見的警匪型別片,章節結構的創意非常不錯,我很喜歡裡面的一句臺詞,這不是治安問題,是情感問題。”
隨著褚青的描述,程爾大步上臺。他99年畢業於北電導演系,年紀不算小了,但一直缺少機會。此前只拍了一部畢業短片,和一部劇情長片。
這哥們比較內斂,言辭不多,簡單的道了幾句感謝。
至此,還剩最後一個名額。如果剛才是緊張,現在就是凝固了。其實當《邊境風雲》出來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放棄了希望,只有少數人在堅持,默默唸著: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
褚青也停了一會兒,終究道:“第五部,《大聖歸來》!”
“譁啷!”
這四個字一出,田小鵬就站了起來,比前面的幾位都要激動。
“這是部動畫電影,劇本的完成度不高。我們選擇它的理由,除了故事立意和符合現代人的審美觀念,還有這個……”褚青一揮手。
轟!
大幕亮起,正在踏臺階的田小鵬直接愣住,只見銀幕裡閃過一幅幅的原畫草圖。有古怪的猴子,兇戾的沙僧,笨拙的豬頭,俊俏的小和尚,威風的哪吒,大長臉的二郎神……
這些草圖並不成規律,顯得支離破碎,肖像、武器、坐騎、宮殿等等,前後皆有不同。唯一的共性,便是那筆尖紙上蘊藏的熱情與真誠。
老外們不懂,自己人一瞧就是西遊記,頓時驚歎連連。
田小鵬低著頭,不知怎樣上的臺。他從褚青手裡接過證書,站在講臺後面,顫著聲道:“謝,謝謝!我,我從04年左右開始做《大聖歸來》,到現在7年了。那時不太懂,想做就做了,上手之後才發現,要克服的困難太多太多……我們的意識欠缺,技術跟不上,市場也不看好,但我就是,就是想做我們自己的動畫電影……”
“嘩嘩譁!”
他一時哽咽,全場卻掌聲雷動。
……
五個人授獎完畢,場間暫歇,之後是褚青致詞。
幾分鐘後,他再次現身,範小爺和周公子眨巴眨巴的瞧著對方,就像某年金馬獎的那七分鐘舞臺。
他似靦腆似醞釀的沉默片刻,才笑道:“其實我想了很久今天要講的主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講講中國電影。
中國電影有一百多年了,太久遠的不去贅述,先說說我們的第五代。他們都經歷過文*革浩劫,動亂結束後重返校園,系統的學習電影知識。他們與當時文藝界的主體意識、反思思潮相適應,而這些,構成了第五代的生活積澱和影像風格。簡單兩個詞,掙脫、尋根。
等到了九十年代中期,第六代又浮出水面。文*革對他們來講只是童年記憶,不存在切膚之痛。他們成長於改革開放的變革期,感受到的是新舊體制、新舊觀念的崩潰與建立。所以第六代的風格是,審視、迷茫。
陳楷歌導演說過:所有的一切,都與創作者的經歷分不開。我完全贊同這句話,而我要問的是,從第六代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無論影視界還是評論界,為什麼沒人提第七代這個概念?”
“……”
他給了大家一點消化的時間,繼續道:“業內有很多爭執,以我個人的觀點,我覺得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中國不會有第七代,更不會有第八代。
首先,你要成就一批有影響力的導演,以及一批有影響力的作品,才能稱之為一代。陸川總說自己是第七代,寧皓也被認作是第七代,還有李昱和馬麗文,其實都沒被廣泛認同。
其次,這些作品要反映時代特徵和社會形態。比如張藝某的農村,陳楷歌的知識分子,賈璋柯的小縣城,樓燁的邊緣群體。換句話說,如果你沒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