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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還有比她更悲哀的妻子嗎? 答案是:有!
因為下一分鐘的趙旬旬比這時的她還要悲哀。
“明天正好是佳荃的生日,她自己一個人在這邊,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有老人在到底拘束,你說,該怎麼樣為她慶生比較好?”
謝憑寧專注地開車,專注地想著他所專注的事,這時的他當然無暇去看自己一向溫存緘默的妻子。對於一個身猶在,心已遠的男人來說,太多細枝末節的小事都遠比身邊的女人在想什麼更重要,所以他不會察覺,有一瞬間,趙旬旬看他的眼神在跌入冰點之後,多了匪夷所思的嘲弄。
一首歌唱完,謝憑寧還沒有等到旬旬的合理性建議,他起初以為她在思考,後來才發現她在發呆。
“你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旬旬說:“我只是忽然想到一個很久以前聽來的笑話。”
“哦?”謝憑寧並不是太感興趣。 “不如我說給你聽?” 他對旬旬莫名的熱忱不置可否。
旬旬自顧說道:“有一天,熊和兔子一塊在森林裡大便,中途熊問兔子:介意皮毛上沾到大便嗎?兔子想了想說不介意。於是熊就用兔子來擦屁股。”
謝憑寧靜等片刻,確定笑話已講完之後才聳聳肩道:“沒覺得好笑,就是有點噁心。”
旬旬在一旁緩緩點頭:“是很噁心,我也那麼覺得。”
第六章 女二號的殘局
邵佳荃的二十五歲生日,謝憑寧沒有驚動長輩,只邀請了過去相熟的幾個同輩親朋和她在本地的舊友。慶生地點還是選在錦頤軒,謝憑寧訂下了一個偏廳,為邵佳荃辦了個簡單卻熱鬧的生日派對。
除了謝家同輩的幾個表親,其餘的人旬旬都不認識,別人好像也不認識她。她拿了杯飲料坐在角落裡,看他們寒暄敘舊、談笑風生。即使多不願意承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更像個旁觀者,那怕那個男人昨夜還躺在她的身邊。
池澄則明顯比她要適應眼前的環境,熟絡地與來人交談、以壽星未婚夫的身份對女主角大行紳士之道小心呵護。看來昨天旬旬的一番開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在目睹了餐廳那一幕之後,回去並沒有對邵佳荃攤牌,甚至在面對他前日還揚言痛揍的謝憑寧時也未發作,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旬旬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後悔,如果當時她沒有攔住池澄又會怎樣,讓他肆意而為地大打出手鬧一場,會不會更暢快一些?隨即她又鄙視自己的陰暗,她自己做不出來,卻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實在是沒有意思,只圖一時之快也並非她的處事原則。
燈光熄滅,燭光亮起,燭光熄滅,又換了燈光。唱生日歌、許願、吹蠟燭、切蛋糕、大家齊聲祝賀,王子親吻公主,氣氛達到了高潮,群眾演員趙旬旬也隨著輕輕鼓掌。池澄當著邵佳荃的面給她戴上了一條璀璨的項鍊,口哨聲四起,不用問也知道這份禮價值不菲,幸福的女主人翁配合地揚起醉死人的笑容。
過了一會,邵佳荃轉向身畔的謝憑寧,巧笑倩兮,似乎在問他今天打算送自己什麼禮物。謝憑寧淡淡地將她叫到一旁,從隱蔽處捧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吊人胃口的是那包裡彷彿還有活物輕輕在動。
就連旬旬都不由自主地伸長了脖子,好奇地等待,她的丈夫在邵佳荃出現後總能帶給她耳目一新的感覺。然而就在謝憑寧拉開拉鍊的瞬間,她忽然如醍醐灌頂,出門前還納悶呢,怎麼一早上都沒有見到自家的老貓咪,還以為它又鑽到角落裡睡懶覺,原來早被有心人帶到了這裡。
這一刻她是純粹地為那隻貓感到難受,被裝在包裡好幾個小時該有多憋屈。
拉鍊尚未徹底開啟,旬旬再熟悉不過的那個黃色的貓頭就迫不及待地鑽了出來。邵佳荃起初一愣,回過神來的瞬間竟然紅了雙眼。她起初還想掩飾,睜大眼睛露出誇張地驚喜,或許是自己都意識到那笑容太難看,側過臉深深吸了口氣,語調裡已帶著哽咽。
她朝那隻貓伸出了雙手,旬旬只聽見她沙啞著聲音喚道:“菲比,我的菲比。幾年不見,你都老成這樣了。”
旬旬張嘴想要勸止,可惜沒來得及。長期養在家裡的貓本來就害怕外界,何況被關在黑洞洞的貓包里老半天,乍一掙脫,突然面對那麼多陌生的人和刺眼的燈光,會做出什麼樣的本能反應已不言而喻,哪怕它面前的人曾經與它有過多深的淵源。
“啊!”在場的人都只聽見邵佳荃一聲痛呼,定下神來便已見她捂住自己的一隻手,再鬆開時掌心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