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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澄鼻音重重地說道:“下山有什麼好,你就那麼急不可待地回去過小市民生活?”
旬旬也沒生氣,手下不停,“小市民怎麼樣?我只知道留在山上我們什麼都幹不了。如果不是有滾哥滾嫂,根本沒法生存下去。他們人再好,我們也不能一直給別人添麻煩。”
她用力抽出他腿下壓著的衣服,他哼了一聲也沒再抬槓,悶悶地坐了起來。
得知他們要走,滾哥夫婦電流露出萬般不捨,嘴裡不好說什麼,家裡自制的燻肉倒拿出了一大半往他們的行李裡塞。告別的時候,池澄把錢夾裡所有的現金都留在了枕頭底下。他拒絕了司機的攙扶,拄著滾哥新給他削的柺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他生活了大半個月的地力。
下山之前,池澄讓司機繞道去了趟玄真閣,他要去探望他的母親,順便在靈前上一炷香。他還是堅持目己能走,旬旬也不勉強,和司機留在了車上。
因為天氣好轉的緣故,玄真閣的香火又旺盛了起來,道觀門口依然擺有測字算命的小攤子。她可以想象,曾經的某一天,那小攤子前站著的還是她百無聊賴的父親,正守株待兔地等待著送上門來的機遇,然後,一個形容枯槁滿臉絕望的婦人朝他走來。他為來了一單生意而心內竊喜,殊不知不久之後,這個婦人油盡燈枯之際,會為了個傻得不能再傻的理由將一大筆橫財送到他面前,更想不到他會因此送了性命,他的女兒和她的兒子的命運也隨之而變。
等待的間隙,曾毓打了個電話過來。她春節期間獨自一人去了三亞過冬,剛回來就聽說了豔麗姐和旬旬出的事。
她先是唯恐天下不亂地把旬旬和池澄被困山中的事當做一樁桃色事件大肆奚落了一遍,恨不得旬旬親口承認事實是自己和池澄想不開雙雙跳崖殉情。接著,曾毓又問起旬旬是否真的拒絕了謝憑寧,她說旬旬的選擇本身就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命題。
“其實你最怕的不是池澄不愛你,而是他給不了你安全感,可是如果選擇一個男人就是為了迴歸人間煙火平淡度日,還不如直接回到謝憑寧身邊。我告訴你,人活著就是折騰,為什麼人年紀大了想找個伴?是因為自己把自己折騰夠了,需要找個人相互折騰。”
旬旬不想判斷曾毓說的對不列,只是此時此刻,她最不願意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玄真閣高牆內飄散出來的香火煙霧迷迷濛濛,彷彿與山下的柴米油鹽現實人生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她避重就輕地問:“你怎麼忽然有了那麼深的覺悟?”
曾毓說:“我發現我已經到了一個人旅行覺得乏味的年紀。有時候想想,身邊有個男人願意陪你折騰半輩子,也是件不錯的事。”
旬旬心知曾毓現在父母雙亡,兄姐又離得遠,往年逢年過節還可以和曾教授、旬旬母女聚在一塊吃頓團圓飯,如今連這也成了過去。想去旅行提著包就出發是許多人的夢想,但沒有羈絆也意味著沒有人牽掛,想想她也是個孤單的人。
“你和連泉怎麼樣?他應該也回來了,別死撐著和自己過不去,放不下就去找他。”旬旬說破曾毓的心事.,曾毓不無猶豫,“我怕他說還不想安定下來。你說得很對,太烈的感情容易醉,我不能總做最先醉倒的那個。”
“現在想起來,我過去說的那些也許是錯的。你怕喝醉,自以為挑了杯低度酒,一口一口地慢慢喝,一下子倒不了,總吊在那裡,不知不覺就上了頭,還不如大醉一場痛快。”旬旬看著車外抽菸的司機朝池澄迎了上去,喃喃道,“醉不了,就醒不過來。”
下山途中,池澄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話更是少得可憐。大概他心裡太過清楚,回到了熟悉的那個世界,很多被不著痕跡隱藏起來的問題都將暴露無遺。他和旬旬在山裡說了太多的以前,但唯獨沒有觸碰關於將來的字眼。前塵舊事裡有愛恨,有得失,有不肯相忘的理由,但當一切迴歸到不虧不欠,他們之間還剩下什麼?
由於告別滾哥夫婦和池澄祭奠亡母都耽擱了不少時間,車子出景區叫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從山腳到市區只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司機原計劃連夜趕回去,但池澄卻說自己餓了,非要到附近的鎮上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另外的兩人也不好反對。到了鎮上,三人找了個當地特色的小飯莊用餐。坐定上菜後,池澄讓司機喝兩杯,司機稱有工作在身,哪裡敢答應。池澄卻提出不必趕夜路回去,讓他儘管喝,晚上就找個旅店將就住上一夜。
旬旬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似乎像是不捨,卻較著勁什麼都不肯說。她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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