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幻了卻不肯再說下去:“這件事,還是等智空師父告訴你吧!”
我急道:“他不會對我說的,當年,我在金山寺中,偷了他那塊石頭,他就甚麼也未曾對我說!”
幻了笑了笑:“現在不同了,他一定會對你說,而且,由他來對你說,要好得多,因為他是身歷其境的人,而我只不過是轉述,說起來,一定沒有他說得那樣逼真、動聽!”
我不禁嘆了一口氣,好吧,幻了既然不肯說有關那另一塊同樣的雨花臺石所造成的“慘劇”,那麼,至少我還可以知道他何以為了那塊雨花臺石而當了和尚。
幻了繼續道:“智空師父雖然不同意我的辦法,但是他卻同意,由我和他兩人,研究這塊石頭,我是一個受過嚴格科學訓練的人,而且,對科學有著一份難以形容的狂熱,有這種狂熱的人,愈是對自己不明白的事,便愈是想弄明白!”
我頭點道:“是的,我雖然未曾受過科學的訓練,但也有著同樣的狂熱。”
幻了微笑著:“在一年之後,我仍然不能對這塊雨花臺石,作出任何結論,那時,我父親死了,而我又沒有了任何的牽掛……”
我望著他,沒有任何的牽掛,這並不造成一個人出家做和尚的理由!
而不等我問出來,幻了又道:“在我沒有任何結論之時,智空師父告訴我,要解釋這塊石頭的奇異現象,科學是不足以解釋的,只有佛法才能解釋,我相信他的話,於是便拜他為師了!”
我聽到這裡,不禁苦笑了一下。
難怪幻了剛才聽我說,我也同樣有著狂熱時,他要微笑了,他並沒有反駁我,說我其實並沒有狂熱,而現在,他的話卻等於告訴了我,我的自以為的“狂熱”,簡直未入流,要像他那樣,才是真正對一件古怪的事,有著尋根究底的狂熱的人!
他為了要探索那塊雨花臺石的究竟,竟不惜出家,當了和尚。
但是,儘管我對他的這份狂熱,有著衷心的欽佩,但是我對他的做法卻不同意。
我吸了一口氣:“請原諒我,我是一個相信科學的人,現在你已經皈依佛法,請你照實回答我,你真的認為,科學不能解釋的事,玄學就可以解釋麼?”幻了皺起了眉,不出聲。
我又道:“請原諒我將佛學稱為玄學。”
幻了搖著頭:“不要緊,佛學本是玄之又玄的學說,不要緊。”
我逼問道:“你做了和尚之後,有甚麼心得?”
幻了抬起頭來:“佛能納須彌於芥子,我覺得這塊雨花臺石中的情形,就是我們所處的整個世界的一個縮影!”
我眨著眼睛,因為在一時之間,我實在不明白他那樣說,是甚麼意思。
幻了嘆了一口氣:“你看到過那塊石頭,那石頭中,紅色的細絲,和白色的細絲在糾纏著,想要消滅對方,如此不結不休,這和我們的世界上,人與人之間,幾千年來,一直在不停地互相殘殺,又有甚麼不同?”
我呆了一呆,接不上口。
幻了又道:“如果有一個其大無比的人,又如果有一個其大無比的容器,能將所有的人,都放在這容器之中,而那個巨人,在外面觀看人類的互相殘殺,那種驚心動魄的情景,不正如我們將那塊雨花臺石放在陽光之下,看著它內部的情形麼?”
我張大了口,仍然出不了聲。
幻了在開始講的時候,我就接不上口,那還只不過是因為我覺得他所說的,實在太玄,太不可思議的緣故。可是等到他再向下講吓去的時候,我出不了聲,那卻是因為我驚訝於他比擬之貼切,使我難以反駁!
幻了吁了一口氣:“或許你不十分同意我的說法,但那的確是我的想法!”
我想了片刻,才道:“我十分同意你的說法,但是你的說法,只是解釋了一個現象,並未能說明那雨花臺石的實質、來源和它裡面的究竟是甚麼!”
幻了搖著頭:“對的,這便是玄學,就科學而言,只能知道一樣東西的本質,卻無法瞭解到這樣東西的精神!”
我點頭同意幻了的話,我道:“那麼,智空師父要再見我,是為了甚麼?”
幻了道:“當然是為了那塊石頭,你現在可以駕車子,離了市區,向左轉!”
我發動了車子,向前疾駛,在郊區的公路上,依照著幻了的指點,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山邊,有一條小路,通向山上。
幻了和我一起下車,踏上了那條小路,這裡十分僻靜,幾乎一個人也遇不到,而那條上山的小路,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