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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方?二太太問。 二老爺說,要不就涼了,還得燒。 你把茶壺拿了,把我抱起來餵我喝,二太太說,我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動不了。 二老爺就把茶壺從腿襠裡提出來,放到炕桌上去,然後用一隻胳膊把二太太扶起來抱住,一隻手端了碗喂二太太喝水。 二太太喝著碗裡的茶水果然是熱的,喝了幾口,嘴裡就不那麼苦澀了。我不喝了,她說。 你的身上怎麼這麼燙?二老爺又把二太太放下,給她蓋好被子說,我去鎮口上等穆先生,等了好一陣子也沒等上,怕是不回來了。 二太太說,大老爺給我看過了,沒事,你別操心。二太太很感動,她沒想到二老爺會為了她黑著天在鎮口上等穆先生,這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他會看什麼病!二老爺說了這句話就隔著窗子喊秀兒去灶房裡給二太太煮湯。秀兒睡在東邊的廂房裡,他們聽到秀兒開門關門的聲音。 你咋的沒去押大寶呢?二太太又問這句話。 不去,二老爺說,沒錢了。 二太太就笑了,說,你一直是沒錢的。 二老爺說,我沒本錢,要是有本錢的話我就能翻本,早發財了,我是個窮耍錢的。 二太太說,有多少本錢你也會輸掉,沒聽說誰押寶發了家,以後別去押寶了,幫大老爺打理打理產業,好歹你也是蔣家的男人。 二老爺用一隻幹雞爪一般的手撫摸了一下二太太的嬌嫩臉頰,用從來沒有過的深情說,你真是個好女人,但是你不懂,我是個廢物,沒用,小時候也沒好好唸書,不像大哥那麼用功,老爺子說我無可大用,其實我連小用也沒有,我是個廢物,你嫁了我算是賠到姥姥家去了,我除了押寶什麼也不會。事實上二老爺只會看寶案子,不會押寶,押寶從來沒贏過,說這些二太太不懂。 二太太用一隻白皙而纖巧的手握住二老爺幹雞爪般的手說,只要你務正業,就是下地做活也好,我又不嫌你。 二老爺撫弄著二太太那隻柔軟秀美的手把話題岔開了,秀兒咋這麼半天也不回來?那柳老疙瘩準是回家去了。 柳老疙瘩是蔣家小灶上的廚子,保和堂的大灶有好幾個,一般都是女人做,不要求有多高的手藝。蔣家主人和使喚丫頭吃小灶,長工護院和作坊的師傅夥計吃大灶。在長工房大灶上做飯的是兩個莽婦和黑丫頭,黑丫頭是藥鋪穆先生的女兒。 秀兒回來了,手裡捧著一碗雞蛋荷包。秀兒說,柳老疙瘩沒睡在灶房裡,可能是回家去了,是我自己煮的,把他罐裡的五個雞蛋都煮了,等我往裡面擱上紅糖。 二太太硬撐著吃了兩個紅糖荷包蛋,然後就不吃了,她依舊燒得不輕,又躺下睡了。 秀兒讓二老爺把剩下的三個荷包蛋吃了,二老爺吃了兩個,又讓秀兒吃另一個,秀兒就毫不客氣地吃了,吃完了還不住地吧咂嘴。秀兒最喜歡吃的是荷包蛋。 二老爺把秀兒打發去廂房裡睡覺,自己裹了被子守在二太太身邊,看著她昏沉沉地睡,心裡忍不住急,就罵穆先生,這個招搖撞騙的王八蛋,看了病不回來,肯定是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這個南蠻子!這個老不要臉的!這個老騷巴。騷巴是公羊,玉斗這一帶都這麼叫。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 (5)
穆先生是南方人。這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候穆先生還年輕,是個江湖郎中,蔣家老太爺見他醫道不錯,人品又好,就把他留下開了一間藥鋪子,在這之前玉斗沒有藥鋪。後來穆先生就在玉斗住下來,做了李家的倒插門女婿,並且有了黑丫頭。穆先生不是老騷巴,也從來不幹偷雞摸狗的事,那是二老爺為二太太的病心急,遷怒穆先生。如果不是病人嚴重,穆先生從不在外過夜。 二老爺罵得不耐煩了,就一頭杵在二太太身旁睡了,然後他夢見自己押了個獨門么,贏了滿懷白花花的銀子。 二老爺醒了的時候,穆先生剛剛給二太太把完了脈,他用一塊手巾擦著手說,大老爺的方子沒錯,接著煎了給二太太喝,這病不輕,恐怕得多吃幾副才行。此時天已大亮,陽光已經透過窗紙白晃晃地照在牆上了。大老爺和大太太都站在旁邊,這讓二老爺很不好意思。 大老爺看二老爺醒了,就說,這才像樣些,太太有病再要出去耍成何體統?這是大老爺對他這個不成器的兄弟比較嚴厲的訓責了,一般情況下他對二老爺的事不聞不問。 二老爺對此並不領情,他在心裡給大老爺下的結論是道貌岸然,藉著把脈摸兄弟媳婦的手腕,這又成什麼體統?但二老爺沒把這話說出來。 這時大太太就說話了,還不快起來,好意思還在炕上躺著?大太太平時對二老爺還是很好的。 二老爺就跳下炕來了,他昨天晚上沒脫外衣。翻在炕上的棉被像個長蟲皮,秀兒就趕緊把被子疊起來。二老爺盯著大太太的胸脯想,哪天找個因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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