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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麼厲害的嗎?若此番若換做是我在場對戰,只怕已被挑飛了。殿下這般身手,還要我等做什麼侍衛……” “不要妄自菲薄,雙拳難敵四手,殿下一對一確實厲害,但萬一真遇上對方人手眾多,那我等屆時蜂擁而上,定然還是有些用處的。” 他們二人在院中你來我往宛若蛟龍。 其餘人等則在旁神色激動的熱烈討論。 蕭珩卻無暇去管其他。 他已經許久沒有如此刻這般暢快過。 自打從那個夢中醒來,他隱忍剋制,費心勞力。 常日裡看著是不著邊際的富貴閒人,實際卻謹慎無比不敢有任何大意。 太過緊繃的情緒憋在心中,即便面上再如何愜意也是枉然。 而今終於能放開手腳大戰一場,他越發興起,骨子裡的那點惡劣再不掩飾。 眼見林黎左右掣肘,蕭珩嘴角微揚,調笑著說道:“小林子,你不行啊!” 男人怎能被說不行? 林黎本就因為遲遲不能得手而有些心焦,此刻聞言被挑起怒意,進攻的速度都變得更快了幾分。 遠處圍觀眾人實時點評:“林老大這回定要動真格的了。” “沒想到殿下竟是這種殿下,這般一看,殿下平日裡待人確實足夠和善仁慈了。” 身處激烈對戰之中的兩人根本聽不見旁的聲音。 眼前的槍影和拳風織成一張密密的網,唯有找到其中最薄弱的一處,才可能真正突圍而出。 林黎畢竟常年習武,體力自然佔了上風。 蕭珩勝在槍法奇絕身形靈活,可打鬥時間一久,尤其是被盛怒中的林黎瘋狂進攻之後,動作便明顯變得有些遲鈍。 有小廝不知是興奮還是遺憾地道:“啊呀,殿下這麼厲害,可看著林老大還是要贏。” 也有眼尖的侍衛搖頭:“難說,不一定。” 這邊兩三句話的工夫,場中二人已再次衣袂翻飛。 林黎翻身左刺,蕭珩側身避過之後,腳下卻有些頓住,似乎是想再往後退,人卻本能抬腳一跨,直直往右前方衝去。 就是此刻! 蕭珩面前空門大開,破綻徹底暴露。 林黎只覺自己渾身熱血沸騰,雙目泛紅帶了些嗜血的激昂,他猛地抬槍回身一刺—— 下一瞬,一根堅硬而冰冷的槍桿搶先抵在了他的腰眼。 蕭珩輕鬆愉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還打嗎?” 林黎渾身勁一下就鬆了。 如同被人當頭澆下冰涼的雪水,沸騰的熱血霎時凍結,嗜血的激昂徹底消散。 他緩緩放下了即將刺出的長槍, “殿下。” 林黎退開一大步,聲音帶了明顯的自責與失落:“屬下輸了。” 蕭珩沒有立刻說話。 視線自他面上滑過,剛才還意氣風發雄心壯志的人,此刻垂頭喪氣的,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 看著便知所受打擊不小。 這也難怪。 任誰自幼精通的東西被本不該精通的人比下去,大約都會難以接受。 蕭珩看了片刻,緩緩上前,抬手將他摟進臂彎,又瞭然地狠拍了兩下。 雖沒有言語的安慰,但這親密的動作卻已經足以將方才所受的傷徹底撫平。 林黎本就有些沮喪的情緒越加複雜。 竟莫名帶了幾分委屈可憐。 主子雖在比試中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可在精神上卻又給予他最多的暖意。 一時間,向來勇猛無比的林黎竟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就聽到蕭珩帶笑的聲音說道:“別難過,輸給本王,是你的榮幸。” “……”感動不翼而飛。 鼻子更酸了。 林黎身心俱疲,好半天都沒能緩過神。 與禮郡王府內的熱鬧祥和不同,此刻的啟元殿格外沉悶壓抑。 外面陽光正好,大殿的門卻未開。 梁帝輕揉鬢角靠在椅背,雙眸微閉,面上透出幾絲疲倦。 張寶全低眉耷眼地站在一旁,像是睡著了。 直到下方的黑螭衛統領吳尤開口。 “根據秦王殿下所言,目前所收集到的人證物證已盡皆移交,一眾人等均已收押,至於物證,還有待進一步詳查。” “從現有證據來看,臣以為朔上石一事應的確與衛肆相關。” 梁帝輕“嗯”了一聲,抬手碰了下一旁的茶盞。 張寶全忙退後,招人重新上茶。 就聽吳尤道:“此人身份複雜,表面看去不過是忠勤伯府的閒散公子,既不能繼承爵位亦沒有功名在身,且耽於享受,整日吃喝玩樂胡作非為。” “可私下卻全然不同。” “他以紈絝子弟的形象面世,在京城一眾公子少爺中頗有名氣,交友甚廣,不僅與各位皇子皆相識,且與許多朝臣及他們的子孫也極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