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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用盡全力將手中的茶盞砸向對方的頭顱,甚至在覺得武器不趁手之後,又重新拿起一旁的花瓶,“砰”一聲拍了下去。 鄭號剛開始還只是咬牙想要逃脫,漸漸的變成悶哼,最後徹底沒了動靜。 到處都是粘稠的鮮血。 蕭辭雙眼赤紅,好半天才顫抖著坐了回去,他渾身虛脫,已沒有絲毫力氣,卻又感覺到了一陣與平日不同的清明與興奮。 深吸了一口氣,就這麼默默看著鄭號額間破開的傷口不停往外冒血,鮮血汩汩,竟有些獨特的美。 呼吸聲逐漸變得輕微,躺在地上的人亦漸漸僵硬。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辭才猛地站起身來,拉了拉書櫃旁的一根細線將暗格開啟。 一個黑衣人面無表情從內走出,悄無聲息將鄭號的屍身拉了下去。 屋內被手腳麻利的小廝換了薰香,先前的血汙也才徹底打掃乾淨。 門窗開啟,外間的新鮮空氣不斷飄進,很快抹去了一個人曾經存在的全部痕跡。 蕭辭次日再出門時,遇到了不少同樣準備上朝的大臣。 眾人眼見得他身邊突然換了個陌生面孔,倒是有些好奇,不過即便如此也並不曾有人多問。 一個小小的貼身侍衛罷了。 用得好了,自然會一直用,可若用得不好,主子們想要換一個來用,也理所應當。 蕭辭自己卻有些傷感。 “這些天怕是真有些不順,前有張大人在京郊被瘋狗咬傷不小心丟了性命,昨日本王原先那貼身侍衛鄭號,竟摔了一跤砸破了頭!” yst “待本王發現時,根本救不回來了。” “他從小便跟在本王身邊,誰能想到最後竟落了個這般下場?” 倒是蕭珩坐在瑞王府的院子裡,一時無言。 “本王還是小看了三皇兄,每一次都以為這已經是他行事的極限,可下一回他卻依舊叫人心驚。” “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貼身侍衛,竟說沒就沒了。” “在自己府上親手殺人,本王真不知該說他究竟是膽小還是膽大。” 蕭珩默默地將手中長劍往前一刺。 凌厲的劍鋒在空中發出輕微的蜂鳴。 “如此瘋狂,看來兩日之後的那場狩獵,他是勢在必得了。” “通敵叛國,刺殺兄弟父皇……”蕭珩突然冷笑一聲,“我大梁的皇子們,還真是一脈相承。” 兩日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有人心焦難忍,只覺得度日如年,有人怡然自得,不僅抽空品了自家府上才剛釀好的甜酒,還又做了一回心心念唸的油炸滷豆腐。 雖是深冬,可瑞王府內卻依舊是生機勃勃的景象。 後院的雞鴨已經長大,雖天氣很冷,但偶爾還是會出來溜達。 帶著幽香的臘梅盛開,點綴著被白雪覆蓋的大地。 黑風威風凜凜,每日都要在府中繞上好幾圈巡視領地,接著與侍衛們玩藤球,又或者你追我趕比速度。 糰子怕冷,倒是很少出門。 蕭珩將手中長劍入鞘,抬起頭時,便見咪咪與一隻雪白色的獅子貓成雙成對地從遠處走來。 這獅子貓是父皇前段時間命人送來的。 純正的白色,且是難得一見的鴛鴦眼。 也許是天定的緣分,咪咪不僅未曾像從前對齊王府上的大黑那般表現出敵意,還很快地接納,並帶著它四處閒逛。 有時那貓不敢近前,蕭珩還能聽見咪咪叫著,似乎在喚它。 林黎看得既好奇,又有種奇怪的不樂意。 “咱們咪咪還這麼小,這獅子貓不會對它有意思,這麼早就叫它懷孕吧?屬下可聽說,母貓很容易便會受孕……” 他越想越覺得不妥:“它還太小呢!” “要不還是將他倆分開養?” 蕭珩有些無奈地起身,將走到跟前的咪咪抱起:“三歲了吧,也不算小了,它到現在別說懷孕,就連讓公貓靠近也是頭一回。” “本王雖能理解你的心情,卻也實在不能棒打鴛鴦。” 他想了想:“分開不大現實,萬一咪咪到時也像大黑那般,豈非得不償失?它們既喜歡在一起……” 林黎瞪大了眼,臉上已不由自主露出了“你竟是這樣的老父親,你怎麼忍心”的神色。 就聽蕭珩接著道:“那就去外頭尋個手藝好些的來府上一趟。” “……”林黎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蕭珩抬頭:“給獅子貓做個了斷。” 他想了想:“若是對方能有什麼本事可以徹底了斷咪咪的念想,那也可以一同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