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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真是如此,為何邊疆傳來的訊息又不是這樣的呢。” 林黎撓了撓腦袋,覺得頭都要炸:“齊國那邊一直蠢蠢欲動,按照他們現下的國力,沒了朔上石交易,沒了稀有毒藥的交易,他們哪來的銀兩來打仗?” “若是在大梁內部也無內應,他們憑什麼啊?” “那齊國國君瞧著不是個蠢貨才對。” 林黎從前覺得自己比起一般的侍衛還是有些腦子的。 可如今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遇到的事越來越多,他實在沒忍住仰天發出一聲長嘆:“屬下的腦子要炸了。”yst 蕭珩見他那模樣實在好笑:“腦子不夠用還非要亂分析,何必?” 見林黎傻愣愣地看過來,他這才接著道:“也不怪你腦子不夠用,之所以想不通,不過是因你對三皇兄的性子還不夠了解罷了。” “三皇兄這個人聽話、沉穩、做事小心且充滿情誼,行事也格外低調,從不與父皇爭論,也很少與兄弟們鬧彆扭。” “總的來說,就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可只要提起他便又人人都會評論他一句老好人的人。” “這就是你所看到的,也是他想要讓你看到的樣子。” “就好比之前,他自己的生辰都未必放在心上,也從不大操大辦,卻能為了沈國公的生辰忙前忙後,恨不得讓全京城的人都到場賀壽。” “那日之後,誰還不知楚王殿下在朝中的影響力?” “可眾人更多的卻在說什麼?說他有情有義,沈家世子靠不住,老國公常年有病在身全靠他支撐,就連那沈玉楓也是他費心照看。” “又好比每一次咱們兄弟爭論,他都會在其中調和。” “他是真的希望大家和睦共處嗎?還是因為只有如此他才會與眾不同,顯得比胡鬧的咱們穩重懂事。” “擺在如今,朝中大臣提起他時,誰不說他憨厚老實忠君愛國,行事穩妥辦事穩當,又對兄弟們極好?” “現下我等被禁,他成了皇子中的第一人,光明的未來就在眼前。” “若此刻他沉不住氣突然就變了臉,按照常理,恐怕別說那些大臣,就連父皇都要重新想想他是否值得信任。” “三皇兄小聰明不少,最懂分寸不過,怎可能犯這樣大的錯?” 蕭珩笑了笑:“他又不是二皇兄,更不是大皇兄。” 他說著坐起身來,將懷中的咪咪重新抱好。 “越是到了緊要關頭,他越是會走一步看一步,你瞧,就連你都開始懷疑自己,可見他的偽裝有多成功。” 他的偽裝的確很成功。 若非自己早已看透其中內情,又有從前那個夢作為示警,只怕真的會被他矇在鼓裡,不知他藏在暗處究竟在做什麼,而將來又會發生怎樣不可控之事。 就好比當年。 那時他已經被困皇陵徹底沒了訊息,可後來呢?至少蕭珩知道的,直到他於冰湖溺亡的那一日,蕭辭都還好好活著。 蕭珩仔細回憶今日傳來的訊息,想了想才又道:“不過今日他拒絕那群人的措辭有些奇怪。” “本王倒是覺得,他露出馬腳的那一天,大約快到了。” 林黎愣在那想了半天才緩緩抬頭。 “殿下這話怎麼說?” 蕭珩輕笑一聲:“前段時間他一直被動與眾臣溝通,也與兵部刻意保持距離,一則是害怕被人說閒話,二則只怕是覺得兵部那幫人乃是大皇兄死忠,他便是主動突破也未必能成。” “不僅不能成,反有可能暴露他的真實目的。” “你沒發現嗎?他很挑人,並非什麼人都去結交,而只要結交的,則都是真正向他丟擲橄欖枝給出了實際好處,將來能有大用途的。” “當然,這是咱們密切掌握他行蹤之後才能確定的。” “可在外人眼中,又或者若父皇並不曾提前防著他時,他行動如此隱秘,只會給人造成一種錯覺。” “他只是為了處理好朝政與幾位大臣關係要好,其餘的溜鬚拍馬者那麼多,他卻依舊能出淤泥而不染。” “多麼高風亮節的皇子啊!” “若這一切都是他的真心倒也罷了。” “可惜,他到底是存了別的心思的,今日這幾位根本名不見經傳,很奇怪的,他雖拒絕了,卻又留了口子。” 蕭珩微蹙了眉頭:“他說若要蟲草麝香之類,向父皇開口便可。” “卻將那千年靈芝誇了又誇,說輕易收不得,又說諸位的心意他都明白,希望那些人也能體諒他——體諒他什麼呢?” 一直面露迷茫的林黎突然站起身來“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