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1/2 頁)
麻殷拍了一下圍欄,“你說得太對了。聖母院不是個普通建築。你想想,為什麼在北京偏遠郊區,一個基督徒都沒有的地區,突然出來個教堂?”
康康感覺後背冷颼颼的,小聲問:“為什麼?”
“我不知道啊。這就是聖母院為什麼有意思,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沒有教徒,也不是這裡的建築風格,年代很模糊,為什麼建,為誰建,全都是謎團。”
丘平嘲道:“為了你啊!大建築師,它在這裡肯定是為了等你來。”
“為了我,也為了你、你和你。”他一個個指過去,最後指著剛跨出門檻的雷狗。
雷狗問:“在幹嘛呢?”
丘平:“講鬼故事嚇唬女生。”
麻殷不理他,繼續道:“我做過很多翻新專案,安徽老村子,衚衕,雲南那兒蓋圖書館,公益也好,古建保護也好,每個建築都是建在當地文化脈絡上,它不是突然存在的。比如說,四合院的構造、裝飾全都有規矩可循,你不會在衚衕裡看到一個圍屋那樣的圓形建築。聖母院跟它們不一樣,你看不到它的根源,看不到它的緣由,它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裡。”
雷狗很實誠道:“可能是你不知道原因。”
“雷老闆說得沒錯,什麼事都有因果,聖母院出現必有緣由,但這個緣由被遮蔽掉了,它成了我們延續的歷史裡的一個<a href="" target="_blank">孤兒,一個遺物。就像一顆種子落在一個地方,因為各種條件生根發芽,我們看到了這棵樹,它存在了,但我們不知道是怎樣開始的。人唯一能給它的解釋是‘偶然’。不是費了很多人力策劃出來的東西,國家大劇院、大褲衩、小蠻腰之類的,也不是社會規則下的產物。如果是在地文化撫育出來的東西,我們外面的人進來,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但聖母院完全沒有,它本身是個世外的東西,說得誇張點,它懸浮在外邊,對誰都沒有偏見。我們來到這裡,”麻殷抬頭望向紫色的晚霞,“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意義——我們進來了,走不掉了。”
丘平啜著棒棒糖,被這段話觸動了。麻殷這人是巫師轉世,擅長用迷惑性的抓馬語言來售賣方案,但他說得有錯嗎?丘平差點就跑出去,永遠離開聖母院,結果還是被逮了回來。
一個鬼故事。
他不想沉浸在這種情緒裡,道:“講完了?我們去吃麵吧。”
卻聽康康非常感動地說:“你說得太好了。我沒太聽懂,但你的話很厲害。我喜歡聖母院,”她拉住雷狗的手說:“教練,我以後都留在這裡!你需要人對不對?這湖景房給我住吧,當我幫你打工的回報。”
喂喂!丘平在心裡咆哮:這間房是我的,我只是暫時被放逐,以後還會迴歸!雷狗也懵了,理解不了她為何腦子一熱就決定了自己的前程。麻殷神神叨叨的一席話,到底在講個啥啊?正想要勸勸她,目光習慣性地瞥了一眼丘平——丘平的模樣簡直是活見鬼,有話說不出,有屁不能放,憋屈得臉都紅了。
雷狗微笑道:“好,這裡給你住。”
康康一聲歡呼,抱住雷狗道:“教練太好啦,我愛你。”
麻殷哈哈一聲,抱著丘平的肩道,“走吧去吃麵。”
雷狗:“我也去。”
丘平滿身怨氣,呲牙道:“吃啥面,沒人邀請你。你吃棒棒糖好了!”把棒棒糖舉到雷狗跟前。雷狗不客氣地把糖含嘴裡。
麻殷問:“甜嗎雷老闆?”
雷狗笑道:“不甜,酸的。”
十月的最後一週,天氣驟然轉冷。地下溫泉冒著熱蒸汽,橙黃色的溫暖燈光下,光裸的身體若隱若現。浴室地板非常暖和,踩在上面能感覺到石材略略不平的質感,一是模擬自然,二是為了防滑。
“嘎子,來給我拿條冰毛巾!”
丘平悶悶地應了一聲“誒”,走到麻殷身後,把冰毛巾扔他腦袋上。他是這裡唯一的服務員,雷狗、麻殷、小武和小武他爹舒服地泡著溫泉,他在邊上垂手伺候著。
小武:“嘎子哥,給我也拿一條吧。”
武居士:“我要啤酒。”
丘平大聲道:“居士您不是戒酒戒肉嗎?”
“偶爾喝一點,促進血液迴圈。”
丘平盯著雷狗:“老闆你呢?”
雷狗:“我要可樂,冰的。”
丘平忙活去了。麻殷問居士:“聽說您算卦特准,給咱聖母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