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1/2 頁)
丘平鬱悶得很,雷狗始終無法承認真正的他。這能怎麼辦?要不他乾脆整容成“樊丘平”,讓他無法躲避?想到自己的臉變成似是而非的“自己”,丘平就打了個寒顫。他被自己的腦洞嚇怕了。
朗言覺得這事新奇好玩兒,笑道:“你咋釣到老闆的?我得學學。”
丘平語氣惡劣:“我口*兒好,你要不要學?”
朗言不以為意,心直口快道:“你臉沒毀之前,應該長得很帥,老闆對你有濾鏡吧?老闆是個長情的人,不管你變成怎樣都守著你,這樣的感情很稀有了。放下自尊,跟老闆好好過吧。”
聽了這話,丘平心情更爛。迴心一想,朗言這話也不完全是放屁,雷狗對他就是有濾鏡。哪怕現在就差把“樊丘平”紋在額頭上了,雷狗依然頑強地守護著嘎樂的領地。沒錯,他怎麼沒從這個角度想過?雷狗對他的醜臉如此寬容,因為他要守著嘎樂的地盤,不想讓丘平侵佔這副軀體。他愛嘎樂如此之深,甚至能做到這個份上!
丘平憤世嫉俗地想,去他媽的,他不會妥協,不會投降。他不是嘎樂,再過八百輩子也不會是。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劇團退房離去。雷狗數了數人頭,一個都沒有少,包括鯨魚阿花和怯懦的虎子。兩人不再說話,劇團其他人卻都興致盎然,到處拍照留念。
朗言要了雷狗的微信,又說,他的老闆要投資郊區的旅遊資源,他可以穿針引線,介紹兩人認識。雷狗興致缺缺,隨口應道:“好,多謝了。”朗言又說:“嘎樂呢?今天沒見他。”“他沒在山裡修房子的話,就是去縣裡玩了。”朗言有點失望:“還想跟他說再見。”
雷狗警戒心起,這兩人不會聊出什麼么蛾子吧?於是神色冷淡道:“他忘性強,客人來來去去,他不太放心上。”
朗言被嗆了一下,心想:“雷老闆還挺會吃醋。”
康康在門口送客,笑吟吟道:“再見,以後有空來玩兒。”藍天之下,白衣服像一群水鳥,三三兩兩向湖邊走去。
那一日丘平到傍晚才露面,他自己去看了場國產恐怖片,在影院睡了過去,又喝了杯齁甜的奶茶。百無聊賴之下,他自己一人去五星酒店吃自助餐,胡吃海塞,心裡卻空蕩蕩的。
在回程的時候,他看見一個老太太抱著只緬因貓騎車,貓爪子威風凜凜地搭在把手上,乍看好像它才是騎車人,老太太是搭便車的。丘平覺得好玩兒,把這情景拍了下來。照片抓得挺生動,可丘平的拇指搭在轉發鍵劃圈時,發現無人可分享。
最後他把照片發給了麻殷。麻殷回說:“喝多了?”
“老哥,我好孤獨。”
“鬼上身了。”
“我想跟雷狗分手。”
“你們好上了嗎?”
“還沒有。”
“有空看看書,別無病呻吟。”
第57章 搖錢樹
丘平確定自己沒病,也沒呻吟,只是在經受人生的一個坎兒。坎兒的另一邊是雷狗,雷狗敞開懷抱,歡笑著迎接他。可他就像騎車的老太太,人們喜歡的是身前的緬因貓,而不是幕後真實的他。
從那天起,他有意地跟雷狗保持距離。表面上還是笑嘻嘻的好兄弟,談笑不禁,排憂解難,但再進一步警戒線立馬拉起。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手腳也規矩了,只要一觸及曖昧的雷區,他就顧左右而言他。
雷狗不明白怎麼惹惱了他,難道是因為那天的表白?他也沒說過分的話啊。
雷狗鼓起勇氣,對著大福叫了一聲“丘平”。大福眼皮一抬,隨即又耷拉下去,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他對菜棚裡的茄子喊“丘平”,對衛生間的肥皂喊“丘平”,對湖裡的魚喊“丘平”,可對著那個人,這兩字就堵在嗓子眼,怎麼都出不了口。“丘平”這個名字連著另一副面孔,而他跟這面孔太熟悉了,他們一起吃過無數頓飯、喝過大酒小酒、熬夜趕作業打遊戲、爬山看電影,甚至常常在沙發擠著睡。他們有過那麼多的回憶,哪能說換張臉就換張臉?
康康察覺雷狗鬱鬱寡歡,他們在碼頭等客人的時候,她問道:“教練你怎麼啦?前陣子還挺有精神的,太累了?”
雷狗:“嗯,太累了。”
康康笑道:“為誰累?”
“聖母院。”
“口不對心,失戀啦?也沒見你跟誰好啊。”
“問你一事,名字對一個人有那麼重要嗎?”
康康滴溜溜的黑眼睛看著他,“當然重要!教練你知道我本名叫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