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1/2 頁)
“小虎說,他要找愛情的終極點,想探尋一個問題,做完愛後,愛情還能到哪個地步?他們把自己有的全交給對方,甚至變成對方的樣子。”
丘平心被戳了一下,頓了頓,他道:“人和人的關係應該有界線,這哥們兒在跨進一個恐怖區域。”
“沒那麼誇張吧,男變女,女變男,一個很普通的社會議題。我覺得有意思的是一個人能多大程度把自己扒下來。你看到阿花的後背嗎?”
阿花已經全裸了,美妙的身體一覽無遺。她的腰上有一色塊。“紋身?”
“她有個鯨魚的紋身,十幾歲的時候紋的。他們在討論要不要在舞臺上把紋身弄掉。”
丘平輕籲一口氣:“我操,那成行為藝術了,真他媽戲瘋子。男的呢,這男的怎麼脫得磨磨嘰嘰?”
“急啥。小虎身材不好,雞把也不怎樣,沒什麼看頭。”
“哦。”
過了凌晨,丘平回到室內,心緒混亂。他很想跟雷狗待一會兒。雷狗住在二樓最靠山林的拐角間,剛拐進迴廊,就見一人站在雷狗的門前。細腰長腿,脖子到肩膀的曲線極優美,最顯眼的是腰部的鯨魚紋身。
丘平停住腳步,退到庫房的門後。他聽見門開啟了,雷狗的聲音低沉,不知道說了什麼。阿花的聲音倒是清朗:“我下午問你……”雷狗回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阿花又說:“就一晚……”“進來吧。”這回雷狗的話聲能聽清了。
門輕輕關上。丘平愣在那兒,進退兩難。
他應該去敲敲門,順便敲敲雷狗的腦袋——人是有主的,馬上要結婚了!可他迴心一想,他跟雷狗不清不楚,也沒確立關係,有什麼資格去幹涉他私生活?便悶悶地回到自己房間。
這一晚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腦子裡資訊紛亂,雜草叢生。磨床單了一個多小時,門被開啟了。丘平怕貓女進來燒他頭髮,所以鎖了門,但他的鎖對那人完全無效。
雷狗坐在他的床上,大手掌輕摸他的頭髮,湊過去說:“你沒睡,別裝了。”
“你進來能不能敲門,”丘平背過身,悶聲道。
“咦,你生什麼氣?”
“沒有,”丘平想落下句號,可忍不住說:“鯨魚美不美?”
雷狗莫名其妙,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你說鯨魚紋身?”他笑道:“美。”
“你跟她做了?”
雷狗把他的腦袋正過來,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怎麼會想這個?”“那我該想什麼?”“你該想我不會跟別人做,我心裡沒別人。”
丘平心頭一甜,“那你心裡有誰?”
“有……”雷狗不說。
“那幾個字會毒死你?”
雷狗別過臉,“你愛信不信。”他始終說不出那個名字。
屋裡靜了下來。丘平感覺人生的獎勵金光閃閃地懸掛在眼前,彷彿伸手可及,但怎麼都摸不著邊。他嘆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鯨魚小姐找你有啥事?”
“明天我們禮拜堂要開張了,”雷狗露出個奇怪的笑。
丘平瞪大眼睛,“該不會是……她要在聖母院結婚?”
“對,她問我能不能在聖母院做儀式。”
“你答應她了?”
雷狗忐忑道:“我不答應她,她就賴我房間裡不走,我只能答應了。但儀式怎麼做?我們沒有神父。”
“這兩人也太草率了吧。”
“她說很喜歡聖母院,不用上帝答應,我答應就行。”
丘平笑了:“在這兒雷老闆比上帝有話語權。明兒我看個影片學學,我來主持。”
“行啊,就這麼說定了。”雷狗安下心來,“我們睡覺吧,明天一堆事。”
“你在我這兒睡?”
“嗯。”雷狗很乾脆地躺在床上,“晚安神父。”
這回雷狗沒有靠過來,但是牽著他的手,一整晚都沒鬆開。丘平腦裡的野草開了花,飛著無數的蝴蝶和瓢蟲。他第一次看見這種色彩斑斕又雋永的意象——在跟嘎樂最甜蜜的時候,都未曾有過。
聖母院要辦喜事了。即使是個洋教堂,喜慶的氛圍依舊是中國式的,大家臉色紅潤潤的,期盼著一天的熱鬧。雷狗一大早就忙碌起來,分派繁瑣的工作,打掃的去打掃,買花的去買花,從市裡餐廳叫來了半成品,做一頓有模有樣的晚餐。要有足夠的酒,當然,沒酒不成宴席。
康康給教堂擺了一簇簇的白玫瑰,門外滿山的桃花,門內玫瑰香氣濃郁。她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