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第1/2 頁)
嘎樂還要辯論,雷狗制止了他:“別說了,這事沒法說。”嘎樂用眼神說“不能就這麼認了,我們得對抗一下。”雷狗只是搖頭。
——這事沒法說,他們沒有決定權,沒有解釋權,更沒有反對權。雷狗早就認命了,從聖母院被封禁時他就在想這個問題:到底可以找誰說理呢?要說理,就得找到“負責人”,可壓根兒就沒這個存在!政策不是老元制定的,也不是這些大白們,再往上追溯,一層層的,哪怕是坐到最高位的那個,他也未必有主觀意向要讓社會走到這地步。
你看到的都是控制,其實是失控;你看到的是目的明確,其實大家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有一次他聽丘平說,“你說這話有沒有道理:這世界就是個草臺班子。”雷狗很詫異,為什麼他們剛知道這個?在這一年多的折騰裡,他早就知道,那組織嚴明帶來的安全感,全都是假象。這組織的目的不是為了你的幸福安穩,它的目的就是它自己的存在,沒有別的。除了存在,它真沒有別的。
雷狗懶得去講道理,他已經講過一萬萬遍了,徒勞地。所以他對防疫人員說道:“你們想怎樣。我都配合。”
大白笑道:“這就對了,你們不配合調查,一樣要負法律責任。”
這時,只聽門口有人大聲說:“啥個法律責任?我們的健康我們自己負責。”老朱和二十幾個村民,一邊說話一邊走進澡堂。人太多,七嘴八舌地說話,大堂像棋牌室一樣吵鬧。
雷狗和丘平等人詫異不已,瞪視著洶湧而入的村民,門外好像還有不少人。
老元抱怨道:“老朱你來幹啥啊?還不夠添亂的。”
第99章 時間到
老朱不客氣道:“我們這兒弄得好好的,你們才添亂呢!跟你交個底,這兒的事,我們村民都知道,也都同意了,你說病毒擴散啥的,我們又不出村,死了也是咱自己的事。”
“哎你這不就胡攪蠻纏嗎?”
村民們都嚷嚷起來:“班不讓上,學不讓去,市裡人也進不來,你要我們吃西北風啊!”滿腔怨憤一股腦兒全發洩出來,男的女的逼向那幾個外來人,“不是來派錢的就滾蛋。”
雷狗拉住老朱:別把事兒鬧大了。”
老朱性子上來了,天王老子也壓不住,拍拍雷狗胸膛道:“你年紀小,啥都不懂,等老朱來!”
老朱對大夥兒說:“戩彀是我們村的孩子,回來搞民宿、搞旅遊,給我們村帶來人流,帶來賺錢的機會。那個狗屁資本家撂攤子走了,外面多少旅遊村蒼蠅都不來了,只有咱村每到週末都人山人海,城裡人搶著來參加祈福儀式,這都是誰的功勞?”
“是聖母院帶著我們乾的!”
老朱繼續說:“疫情爆發,外面封的封,關的關,我們村啥事沒有。是誰借出澡堂,讓我們不用去方艙受罪?”
丘平激動了,走到老朱身旁道:“雷子把澡堂借出來,一分錢沒收,醫護人員十幾口人,吃的喝的全都是澡堂供應。雷子做錯了啥事,咋就犯罪了?”
老朱捧哏似的說:“對啊,咋就犯罪了?”
丘平:“對人民造成危害,才叫罪。鄉親們,你們因為澡堂受到危害嗎?”
老朱:“告訴這些村外人,誰才是真的禍害!”
村民仗著人多勢眾,口無遮攔,什麼都罵了一遍。那些話沒法落在紙面上,老元等人臉上變色,卻也無可奈何。
雷狗作為當事人反而插不進嘴,老朱和丘平兩個煽動高手強強聯合,怕是會鬧得不可收拾。正想去制止他們,嘎樂拉住了他。
“你別管了,在一邊歇著吧,老朱有分寸。”
雷狗驚愕地看著他:“是你安排老朱來的?”
“沒有,”嘎樂欣慰地笑道:“我本來以為老朱要當縮頭烏龜,誰知道他還挺有血性。老朱做得對,這事律師來了都不一定管用,防疫人員有尚方寶劍,他們就怕一事——”
那幾個人臉紅耳赤地反駁村民,但他們說的話,全淹沒在罵聲中了。人越圍越緊,老元迫於無奈大聲喝道:“你們幹啥啊!幹啥呢!”
老朱面對著村民說:“咱今兒來,不是給你添堵,我們就是想表達自己的想法。老元,你聽也好,不聽也好,總之今兒不能帶走咱村的人!”
老元心想,這是我聽不聽的問題嗎?但他們最怕的,就是鬧事。便跟防疫的人商量,先撤走再說。防疫帶頭的對村民嚴肅地道:“這事性質惡劣,我們還是會依法起訴,有罪無罪,法庭說了算。”
村民飆髒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