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1/2 頁)
“你不叫就好了。”
“臥槽這能忍住嗎?”
雷狗不理他,把他整個人抱起來。丘平還是提心吊膽,兩人早就不避諱承認關係,但被看見自己跟嬰兒一樣貼著雷狗,以後怎麼在人前牛逼起來?他像是這麼想,雙手卻還是牢牢環抱著雷狗,免得啪唧摔進水裡。
雷狗太強壯了,他的肌肉顯出清晰的形狀,水從黑髮流淌,貼著輪廓鮮明的下頷,流過堅硬的斜方肌,漸漸消散在他光滑的面板上,與汗水混合在一起。丘平幾乎不能自主,只記住千萬別叫出聲。
他把頭仰起來,天空是在眼底漸漸黑的,耳裡只聽見京劇般的節奏聲,伴著孫悟空翻跟斗,伴著觀眾的笑聲。他試圖把注意力放到劇情上,演到哪裡了呢,弼馬溫正在打誰呢?一下,又一下,如此有力,全世界無法與他匹敵……
丘平的心思毫無辦法地回到雷狗身上,雷狗在過程中很少說話,埋著頭幹,很堅決,讓人拿他沒辦法。丘平咬著他的耳垂,劇烈的刺激讓丘平的臉發紅,他也出汗了,身上冷一塊熱一塊,他覺得自己發了高燒,意識裡是黑色的天,黑色的水,而雷狗是這天這水唯一律動的生機。
天黑得看不出一絲縫隙時,雷狗把丘平輕輕放下,累得氣喘吁吁的,怕是打兩小時球都沒這麼大的消耗。丘平捏了捏他的臉,笑得歡。
兩人在水裡站著,丘平軟綿綿的,立不住,只是往雷狗身上靠,他想起了之前的話題:“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意思?”“你說,我看見健康的我會怎樣。”“你會怎樣?”
丘平伸長手臂,做出擁抱整個湖的姿勢:“我要他帶我走!我這個世界不怎麼行,想去他那邊看看。”
雷狗沉著臉說:“不準去。”
“就幻想一下,做做夢。你那麼嚴肅嘛呢?”
“總之不準去。”雷狗一邊說,一邊給他穿上褲衩。丘平哎呦一聲。雷狗緊張道“怎麼了?”,丘平笑道:“裡面鑽進了一條魚。”
雷狗藉口去打球,一個人去了市裡。他走進一家五星級酒店大堂,東張西望。大堂冷清得很,外國人更是一個都看不見了。他坐在皮沙發上,隨手刷了刷微博。首頁上一群人在外灘拍照、比手勢。雷狗愣神了很久,才突然醒悟過來:外灘有人了。
這訊息在他心裡蕩了蕩,卻也沒留下什麼痕跡。丘平說過,這是個打地鼠的遊戲,哪裡冒出鼠頭就打哪兒,您別急,總有挨這麼一下的時候。雷狗倒不這麼想,這事兒哪有打地鼠那麼幹脆,分明是小刀子片肉,刀刃割進去,拖一拖,削出一小片,再削去一小片。
但他很為照片裡的人高興,能出來總是好的。
“上海……解封,”一個人在他後背念道。他靠得很近,臉快碰到雷狗的脖子,說話的氣息暖著他的耳朵,雷狗一動不敢動,肩膀繃得緊緊的,眼睛也忘了眨。直到眼球乾澀,他才活過來似的,微微轉過臉。
他就在眼前,乾淨俊秀的臉,笑起來亮堂堂的,但眼睛已沒了明媚的光,被塗染了一樣,不再幹脆利落地表達他的所思所感。雷狗想,他必須叫出那個名字,只要叫出來了,一切就明確了,他啟開嘴唇,卻被對方的手指按住了:“先別叫我,”嘎樂說。
兩人相視片刻,先是恍如隔世的茫然,然後嘎樂綻開燦爛的笑,抱住雷狗的腦袋,緊緊地貼著他的臉道:“雷子!我不是做夢吧!”被這麼一抱,雷狗的陰霾散去,也歡欣道:“不是做夢。”
嘎樂細細地看著他,就像雷狗臉上有很多謎題,他抱著雷狗的臉,下了個嚴謹的結論:“你一點都沒變。”他繞過沙發扶手,坐在雷狗的身邊,重重地靠在座背上,彷彿是走了很遠的路,終於找到可以歇腳的地兒。兩人之間隔著半個人的距離,雷狗左右手相握,放在大腿上。
“見到我會很彆扭嗎?”嘎樂直白地問。
“沒有。”
“我還擔心你不能適應,我本來還想要不要戴口罩,讓你感官上沒那麼刺激。”
雷狗樂了:“不致於。”
“還好跟我交換的是丘平,要是周青,我他媽真不知該怎麼面對你了。”
雷狗被這可能性嚇到了,怔了怔道:“還好不是。”又說:“你現在跟丘平一樣,盡是胡思亂想。”
“這麼荒誕的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事是胡思亂想?”嘎樂伸出手,覆在雷狗的手上,雷狗雙手緊了緊,突出的指節山一樣不屈不撓。
“怎麼了,防著我?”
雷狗有點尷尬,回握著嘎樂的手道:“你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