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第1/2 頁)
“弄這幹嘛呢?”雷狗煩躁道。
村民說:“以後進村不止要刷碼,還要一個個登記在本子上。”
“脫褲子放屁,”丘平冷冷地呸了一聲。
那柵欄比二姐夫弄的粗兩倍,不像是擋人的,倒像是籠子。是我造成的!雷狗想,這不正是我盼望的嗎,把村子圍著,豎起高高的圍欄,我們走不出去,嘎樂也別想進來。最好全圍上高牆,誰也不會來打擾我跟丘平。
我在幹什麼蠢事兒?!
雷狗轉頭就走。丘平在圍欄後叫他:“誒,你去哪兒啊?”
雷狗的大長腿已經跨出老遠了。
丘平打掃完最後一個房間,往窗外看去,雲層低垂,可能要下大雨了。儘管村口戒備森嚴,聖母院依舊常常滿員,畢竟房間不多,要賣個八九成是很容易的。他不敢想外邊兒那些酒店和度假村怎麼辦,都改成隔離酒店了,還是都倒閉了嗎?
兩點左右,天成了鉛灰色,暗得像傍晚。丘平和和哼哈趕緊去院子裡收起桌椅,閃電在湖上空亮了亮,雷聲轟地響起。正是入住的時間,但這惡劣天氣之下,大概沒人會冒險穿越桃園吧?
“雷子呢?”他問。正說著,雷狗就來給他們搭把手。風越發強勁,丘平道:“你剛去哪兒了?”雷狗看著身後的草地,心神不寧。丘平伸長脖子探看,沒看到什麼異狀。丘平問他:“怎麼了?”“收完東西一會兒再說。”
丘平滿腹疑團,雷狗最近行動詭秘,一問三不答,不知道藏著什麼事。他特想把雷狗手腳拴在床頭,晃著鞭子道:“你招不招?”不招,倒轉鞭子,伸到他襯衫紐扣和紐扣間的縫隙,一邊摩挲著一邊說:“真是個硬漢。沒關係,爺有時間陪您慢慢玩。”
哼哈:“嘎子怎麼笑得那麼恐怖?”
丘平趕緊收攝心神,嚴肅道:“幹活兒幹活兒,那麼多廢話呢。”眼睛瞥向湖岸,眨了眨,以為自己看錯了。“你們看到有人從湖裡來嗎?臥槽,水鬼?”
湖岸有個慢吞吞的身影,在大風中移動,佝僂著,拖泥帶水的。丘平和雷狗迎了上去,一個拿著掃把,一個拿著垃圾桶蓋。待走近,丘平喊道:“我的天吶,你認出來了嗎?”“誰?”“宗先生!”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出現在聖母院,大家都花了一些時間,才認出這個多年前的常客。宗先生在聖母院住了好幾個月,直到用盡最後一分錢,投湖自殺沒成,形單影隻地悄悄離去。他比走之前老了許多,頭髮稀疏,身子瘦得像煮熟的蝦子,這幾年估計過得不怎麼好。
康康給他倒了熱茶,又給他找來個毯子,嘆道:“降溫了,你穿著這單衣怎麼行?”宗先生沙啞著聲音,靦腆笑道:“我在樹林裡睡了十幾天,實在受不了,才來這院裡。”
眾人大驚。雷狗問,“你睡貓女的房子?”宗先生羞慚地看了女孩一眼,“抱歉,我實在……沒對方落腳。”丘平道:“天冷得早,我們不讓她回小屋住,裡面的發電機也關了,你就這麼將就著?真行!老哥,有啥困難的,甭不好意思,我們這兒有吃有住的,多你一個不多。”
宗先生感激道:“那……”康康說:“你在這兒先住下,以後的事再說。”
宗先生真是名副其實的兩袖清風,即沒行李,也沒手機。這半個月以來,靠著貓女儲存的餅乾麵包填飽肚子。他在聖母院極不自在,吃飯只扒兩口米飯鹹菜,走路溜著牆,怕礙別人的道。雷狗對丘平說:“他這樣不行吧。”“必須不行啊,這老哥有自殺的前科,看樣子隨時會上吊。”雷狗一驚:“這樣吧,你跟他說,我們正式僱用他,他幹活兒,我們給工資養著。”
丘平咬咬唇:“我們不能僱用他。他沒身份,沒手機,就是說他媽沒法做核酸,沒有健康碼,是個徹頭徹尾的黑戶。要不他說自己沒地兒可去呢?”
雷狗眉頭深皺,這事兒可難辦。丘平又道:“疫情前,我們可以打打馬虎眼,現在我們每個人每天都得做核酸,所有客人登記恨不得比面試工作還煩瑣,你說,我們怎麼藏得住一個黑戶?”
“他有身份證吧,讓他去做鎮裡登記做核酸行不?”兩人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兩字:不行。宗先生是潛入森林裡“偷渡”過來的,身上沒有任何行跡記錄,是不折不扣的外星人啊,從天而降的,來歷不明的,危害大大的。
“先不管了,讓他緩緩再說吧。”兩人都硬不起心腸趕人走,只能心存僥倖:這裡山高皇帝遠,不會有人為難一個影子吧?
客人都在吃晚飯時,丘平趁著空檔打掃溫泉。外邊兒雨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