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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邊的最後一點力氣 也沒有了,撲倒在泥水中;有的赤身裸體像是沉睡在路旁,身邊卻疊放著脫下的衣物,泥地 上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送給缺衣的戰友。從此經過的紅軍指戰員無不脫帽致哀,都明白這 位好戰友的生前心願,把衣服披在烈士的身上,安葬入土。
漫漫草地,不知有多少紅軍指戰員口中含著野菜倒在泥泊中。
紅二方面軍是第一次過草地,他們在斷糧的情況下也只好採集野菜。但是,這些南方人 對川西北草地上的植物多數是第一次認識,他們無法辨別哪些能食,哪些有毒?為了戰勝飢 餓,他們開始冒險嘗百草。紅6軍團保衛局執行科共有7人,科長楊鳳生把大家採集來的野 草攬在自己身邊,莊嚴地說:“我們現在開一次黨小組會。這些野草一定要先品嚐、鑑別後 才能食用。我是科長,是老黨員了,我看,我先來嘗。萬一我中毒了,科裡的工作由副科長 陳雲開同志負責。”
“不行,不行!”另外6個人對科長的毛遂自薦表示堅決反對。陳雲開急著說:“我們 這個科,沒有你的領導,怎麼能完成任務。羊群行走靠頭羊。眼下,最要緊的是你要帶領大 家克服困難,走出草地。這堆東西,應該由我來先嚐。”
“我看你們誰也別想先享這個口福。”躺在擔架上的黃凱支撐起身體,強打著精神說: “你們都比我年輕,身體又好,將來為革命工作的時間還很長。我年紀大了,身體又弄成這 個樣子,還是由我來嘗比較合適。”
黃凱說著就向野草堆爬過來。
“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抵抗能力太弱,這怎麼行!”大家都慌了,連忙把黃凱又拖上 擔架。接著,小尹、小張、小蕭、小李也都爭著要嘗野草。
“都不要爭了!”陳雲開猛然站立起來,拿起一大把野草,激動地向大家請求道:“同 志們,我今年才20歲多點,身子骨硬,抵抗能力強,有毒的野草,在我身上只能產生較低 的效能。我懇切請求黨小組長和同志們對我的意見進行表決。”
沒有人言語。陳雲開首先舉起右手,過了好大一會,黃凱才慢慢地舉起自己的手,…… 3只,4只,……7隻手全部舉起來。
陳雲開在大家的矚目下開始品嚐這些不知名的野草,綠色的濃汁從他的嘴角流出,可看 出這些野草的滋味並不美好。
“這種有點苦而澀。……這種有點酸中帶麻。這種還可以……”陳雲開嘗著,說著自己 的感覺。對口感好又沒有反應的野草就放在身子右邊,這野草頓時就成“菜”了;而放在左 邊的則是不能食用的野草。
突然,口嚼一種野草的陳雲開感到一種難忍的怪味,瞬間被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鎖住喉 嚨。一陣暈眩,他昏迷過去。
大家連忙把陳雲開口中的野草摳出來,進行急救。
陳雲開終於醒過來。
楊科長高興地握著陳雲開的手,說“夠用了,你嚐出的這10多種野菜夠用了。小尹, 你們快去煮野菜!”
陳雲開是幸運的,他嚐到的有毒野草是不致命的。在有的連隊,有的戰士就因嘗野草而 中毒身亡。在紅269團,有的戰士發現了一種罕見的山蘿蔔,它的顏色是灰色的,外形有 些類似山藥蛋。因為採集到的數量不多,在煮熟後大家還互相謙讓。結果呢,到了半夜,吃 了山蘿蔔的戰士開始出現神經錯亂現象,大吵大鬧,接著就是嘔吐和頭痛。衛生隊長帶著醫 生趕來搶救,但吃得較多的3個人終因中毒較深未搶救過來。
為能順利透過草地,賀龍在向朱德等人通電請教後,也親自參加進挖野菜的行列。許多 野菜,大家根本叫不上它的真實名字,只好根據它的形狀和特徵臨時命名,有的野菜則是根 據是誰先採集到的或誰採集到的多,就以這個戰士的名字稱呼為“小李菜”或“大趙菜” 等。尋找野菜時,不管是哪個單位或個人發現有大片野菜,就馬上通知大家來挖,共享“勝 利果實”。
紅軍在草地中嚐遍了野草,最後大家對哪些是草哪些是“菜”也就有了初步的認識。走 出草地後,個個都成了野菜專家,並以可口味好標準評出了名次,排在前10名的是:冠軍 菜是灰灰菜,然後依次是大黃葉子、野芹菜、野韭菜、籽籽菜、苦丁菜、刺兒草、花菜、鋸 齒菜、野蒜。其實,這所謂的“口味”好,大概是因為肚子餓的關係,連大黃葉子、籽籽菜 這些在當時又烤乾代作菸絲抽並且“旱菸”味很足的野菜,在這時吃起來竟也不感到有什麼 怪味,列入“優秀野菜”排名榜。由此可推知,那些排在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