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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裡凝墨般的黑深沉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被他看得很不安,蘇曉沐縮了縮手臂想掙脫開他的手,他一向很溫和,可是這次不同,他甚至是用了力氣,硬是把戒指重新套回她手指上,神色有些冰冷,隔了很久才慢慢地說:“我不是玩弄感情的人,結婚對我來說不是兒戲,所以離婚……不要再說出口,我不愛聽。”
“你不愛聽?”蘇曉沐自嘲地笑了起來,又倏地用帶指甲的指尖在他掌心狠狠一刮,然後趁他吃痛不備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緊緊交叉握著,想讓自己鎮定,也想給自己面對的力量。
空氣漸漸冷卻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她低下頭,那條清淺的卻沾了血的刮痕橫亙在他張開的手心,她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對他這樣狠,而他呢,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究竟什麼才是你真正愛的呢?是秦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對你來說又是什麼?你看你總是這樣,永遠是一副不冷不熱不緊不慢的樣子,我們在說這麼大的事兒,你也就只有冷淡淡的一句‘我不愛聽’,好像自信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包括我的情緒你也拿捏得滴水不漏。可是景衍我告訴你,我再堅強再信你再愛你也經不住這一次又一次的傷。”
“對不起。”景衍的聲音有著淡淡的疲憊,“是我做得不好。” 蘇曉沐搖了搖頭,對上他墨玉般的眼睛,輕聲喃喃:“過去我看過一本書,說世上有種感情叫做‘鴕鳥愛情’,以為裝作不知道,裝作很歡喜就可以一直愛下去。可我沒辦法鴕鳥了,我們這樣糾纏下去,就算秦臻沒瘋,我也該瘋了,分手對你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我們會更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累了,也釋然了,十年前是他先說分手,那麼十年後請允許她先開這個口,儘管她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可她不得不這麼做。
放手的風度,她必須有。
景衍眉頭微鎖,回望著她,順著她的話語氣淡然地說:“過幾天就是小堯生日,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說這些?今天我們都有些不冷靜,這事以後再說,總之,我不同意離婚。”;
他站起身往 門口的地方走去,又驀地停下來,堅毅的身影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最後他只是輕輕地說:“曉沐,你不是我……”似乎是話裡有話,又已經是全部了。
“咔噠”一聲,門合上,空氣裡他的氣息隨著夜風慢慢散去,順便把另一個自己,那個不顧一切地愛他的蘇曉沐從靈魂裡剝離了,不見血的傷口,痛徹心扉。終於邁出了這一步,她難受,可是她不能後悔。她揪著毛毯,全身都在發抖,強忍了很久的淚水,一點一滴地落在毛毯上,暈出一朵朵水花。
景衍站在門外,久久沒有離開。
深棕色的毛衣貼合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整個人清雋硬朗。他低下眉眼,見了血的那條傷痕在他的命運線上穿橫而過,突然而醒目,就像她,猝不及防地來到他的生命裡,想忽略想遠離,終究不能夠阻止她走進自己的世界。
聽到她壓抑的哭聲,他心裡一揪。他第一次這麼優柔寡斷,卻是放在感情上,對曉沐,對自己,對臻臻都是有害無利,可有些事情他必須做,她再愛自己,也未必能完全瞭解他的心吧?他需要的,是時間。
這個夜晚,註定是寒涼的。
景衍在房間一直坐到深夜,蘇曉沐沒有回房間,他在昏黃的燈光下走去衣櫥拿睡衣,想洗掉這一身疲憊,當櫃子開啟,他微微一愣,上午在小商店裡買的居家親子服整齊地疊在那裡,她和小堯的放在一起,而他的,則是單獨擱在另一邊。他抿緊了唇,伸出手把他的放在她的上面,像守護著她和兒子一樣。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景衍發現妻子和兒子都不在家裡。
餐桌上壓著一張紙條:西施煲裡溫有皮蛋瘦肉粥,我帶小堯去長城就可以了,你有什麼要忙就忙吧,不用管我們。*
小堯要寫家庭日的週記,昨天他們就說好一家人去八達嶺長城的。他捏著紙條的手倏地收緊,這樣被她排拒在外的感覺讓他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不過他的確有事情要做,王皓效率很高,早上就有資訊反饋過來,照片的事已經查得差不多。居然還是月前那樁併購案的後續。有個小雜誌的編輯在他背後搞小動作,這人北漂了好幾年,住過地下室,捱過冷饅頭,終於有了成績,自詡清高不畏強權,以為可以借一樁新聞一夜成名一步登天,卻沒料到景衍的背景比他想象的要深,所以因此事丟了飯碗,這種為了整體利益而捨棄一人的戲碼在職場上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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