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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殷凝的視線有些模糊,似乎眼睛裡有一股熱熱的東西涌了出來。為什麼自己什麼都看不清了,為什麼忽然會覺得心疼自己呢?為什麼她要殺人?
只是殷凝卻知道,畫面中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有些不一樣。說不上具體哪裡不一樣,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氣質上的不同。明明有著同一張臉,卻彷彿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儘管她們不盡相同,可是殷凝還是心疼畫面中的自己。
她顰著眉站著,看到面前的螢幕逐漸移動,並且離她越來越低,慢慢地下移到了自己的正前方,看到自己與畫面中的人影重疊,就好像是在照鏡子一般。就連畫面中她捅了無數刀的人似乎也被複製了一份,躺在了她的腳邊並且已經奄奄一息,
登時往旁邊退開一步,卻又很快意識到什麼,近乎一種自身本能的衝過去,甚至忘記了可能存在的危險。她只是想過去看看那人是誰?傷的重不重?畢竟並不是真正的自己捅了他。而且此時也不是在遊戲之中,不管真麼說,都是個可憐的人,不是麼。
蹲到傷者的身邊,用力把他扶起,卻看到他原本側到一邊的頭忽然轉過來,而他的臉卻是一片平白,沒有任何五官的一片平白!
殷凝大駭,渾身的汗毛頓時立了起來,頭皮發麻,她想丟下那人跑開,可是更讓她感到恐怖的卻是被她扶起的人一下子伸出了手,突然死命的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你會死的!我要你死!”沒有五官的人近乎怒吼一般的說道。聲音聽起來粗重的很,不過卻怪怪的,似乎是有重音疊在後面,很微弱卻能夠聽到。也不知道他沒有嘴,又是怎麼說出的話,可他就是說了,且聲音清晰無比。
掙扎!不顧一切的對著沒有五官的人又踢又打,使勁的想要去掰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不論怎麼用力都是徒勞。殷凝似乎覺得鉗在她脖頸上的已經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把巨大的鐵鉗!任她怎麼抵抗都沒有用,只感覺到自己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只感覺到空氣從鼻腔裡出去,卻沒有進來的份。
又是窒息的感覺……她太熟悉,似乎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逐漸,殷凝的意識開始有些渙散,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慢,越來越弱。
什麼都不曾想,彷彿眼前發生了一幕戲劇性的轉變,她模模糊糊的看到有個閃著光的人從遙遠的霧氣裡走來,來到無臉人的身後,手持一柄利刃快速的將對方劈砍成了兩半。殷凝以為隨著閃著白光的人手起刀落的劈砍,面前一定會鮮血四濺,卻沒有想到,無臉人就像是一團深灰色的霧氣似的幻化開去,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喉嚨處的力道一鬆,大量的空氣登時湧進肺裡,一陣生疼。
她很想看清發著白光的人是誰,可惜縈繞在來人身上的白光太過刺眼,讓殷凝根本就看不清,甚至都無法直視他。不過殷凝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她,他讓她覺得心安,覺得安全。她眯著眼睛,看到閃著白光的人慢慢靠近她,慢慢蹲下來,和自己一樣的跪在地上。他身上閃爍的白光才逐漸的淡去,變成一個正常的人。
殷凝抬著頭,認真的盯著他看,似乎是在挖空心思一般的在記憶中搜尋這張臉,他是誰?她覺得他很熟悉。精緻的五官,潔白的面板,清爽的短髮,清澈的眼底,精明的神色,而最最重要的是一種讓她熟悉的安定感,這種安定感像極了秦錚給她的那種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讓殷凝覺得疑惑、暈眩。
難道,這個人是被她遺忘的小四?可是為什麼她又覺得這個人不是小四。殷凝仔細的回想,可就是記憶不起來,似乎前不久想要叫囂著衝出來的記憶,由於一瞬間的時空轉換被愣生生的終止了。所以她還是回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否曾經認識。雖然不曾記起,可殷凝就是覺得眼前的人不是小四,是另外一個她應該認識的人。
沒等殷凝有所反應,只看到面前的男人對她微微一笑,有些蒼涼的心疼……那是在心疼她嗎?她看到男人慢慢用雙臂親親的環住她的肩頭。由於身高的問題,男人的唇恰好在她的額頭上溫柔的印下一個吻,把她的頭慢慢按到他胸膛上,彷彿是想讓她有所依靠,供她棲息。殷凝很奇怪自己如此安定的、順從的、乖巧的伏在對方的胸口,聽著耳邊傳來的有力心跳。聽著從她的頭頂上響起一個慢悠悠的聲音,“記住,不管將要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怪你,我都會保護著你,所以不要害怕。終有一天,你會走出這裡。”
鮮血,殷凝的眼睛上驀地蒙上一片赤紅,兩行血淚瞬間從她的眼睛裡滑落。妖豔的紅將她雪白的面板襯得更加蒼白。而與此同時。她只感覺胸口猛的一痛,是非常的痛,用痛徹心扉來形容都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