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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邵開春童稚好聽的聲音冷冷響起──
“你這奶孃要抱他?什麼時候不抱,這種時候才來裝模作樣,怎麼?蘭草離家出走的時候,你這貼心的奶孃就沒有注意到嗎?”
咦,被他們發現離家出走了嗎?是娘找到他的嗎?他還以為自己沒人理,是個可憐的大頭小孩,原來都是他多想了,嗚嗚……娘疼他就好了。
“好了好了,開春,也不光是你奶孃的錯,咱們家裡都沒發現蘭草這孩子離家出走,是你這哥哥細心才知道他偷偷離家,也虧得你們是雙胞胎,你才知他躲在土地公廟旁……”
騙人!是開春發現他離家出走還找到他的?
“是啊是啊,若不是大少爺揹著二少爺回來,咱們還不知道要上哪兒找人才好呢。”
不會吧?別來嚇他啊!開春平常只有欺負他的分兒,哪裡還會注意到他;再者他們雖是雙生兄弟,但從小到大可一點也沒有什麼心有靈犀啊!
他勉強從孃親懷裡張開眼睛,瞧見自己竟然回到了府裡。模糊的視線瞧見梅兒、奶孃,還有開春,“蘭草,你這孩子要出走也不吭一聲,要咱們上哪兒找你?”
“娘……”
“幸虧你哥哥厲害,找著了你,不然你在路邊流著血昏迷,只怕現在早就……”
“娘,不哭,不哭……”邵蘭草結結巴巴道,瞧見梅兒拿著帕子壓在他的額間。
他想起白天跟開春搶著他的小石頭,頭不小心撞到門檻上,大夫雖幫他包紮過,但他總覺還是隱隱作痛,難道他的頭又裂開了嗎?
“啊……我的小石頭呢?小石頭呢?”他焦急問道。
“在這兒呢,大驚小怪的。”邵開春從懷裡掏出一顆平凡無奇的石頭,走上前塞進邵蘭草的雙手裡。見他看著自己,便大聲說道:“我可沒動手搶,是我揹你的時候掉下來的。”
邵蘭草緊緊握住小石頭,只覺得他這一回離家出走後,好像都變了。
開春何時待他這麼好過?還一路揹他回來呢……他呆呆地瞧著邵開春小白衣上沾了幾滴血。是揹他的時候染到的吧?
“你……你不是鬼大哥變的吧?”他吶吶地問。
“什麼鬼?你這孩子胡亂說話。”
“娘,我的夢裡有一隻鬼,他說他在地府等著我……好痛喔……”他的頭又開始痛得難受起來,他聽見邵開春又連忙吩咐好幾個人駕馬車去請大夫,他好感動。
難道他一直誤會開春?其實開春心不壞,待他很好很好的?
“娘,先讓蘭草躺下休息吧。”邵開春說道,幫忙扶著邵蘭草躺在床上。
邵蘭草見狀,趕緊拉著他的手臂,感激地說道:
“開春,那鬼大哥說有人來找我,我誰都想到,就是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
邵開春揚起眉,說道:
“咱們是兄弟嘛。”
“是是,咱們是兄弟,所以我好感動、好感動。那鬼大哥就算來索命、就算他說我是仙子降世,還要給我一張美美的臉皮,我也不要跟他走了。”他急促地說道。
“哦,那才對。”邵開春任他細瘦的雙臂環過自己的頸間,也不推開,小心地調整他頭下的藥枕。
直到邵蘭草痛痛地半陷進昏迷,嘴裡還喃著:“以後要當好兄弟……”
“當然是好兄弟啊,蘭草,你可要撐下去喔。”邵開春俯下仍嫌稚氣的俊美臉龐,在邵蘭草耳邊咧嘴低語:“你不撐下去,以後我還能欺負誰呢?”語畢,他拉下邵蘭草的雙臂塞進棉被裡,站起身瞧見孃親有意再抱著他哄,不由得脫口道:
“娘,蘭花被施肥太多,可是會死的。”
“什麼?”
邵開春一楞,顯然未料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
“沒,我心一急,口無遮攔。”他搖搖頭。又皺起眉,瞪向下頭的人,喊道:
“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先去燒點熱水備著!以後誰再不給我好好照顧蘭草,我就報備爹,讓你們全滾回家吃自己去!”
天初亮,冷冷的風吹過,一身白衣的俊美少年穿過院子,快步走向東邊的屋子。路經中途的一個小花園時,他看向幾朵快到花季的大葉春蘭,忽地改步走上前,用力摘下丟置於地,才又走回原路線,直接踹開房門。
門內暖氣甚足,他不高興地走向內堂,瞧見一名少年的身子緊緊地裹在棉被裡,大頭有些不自然地歪在一旁。
若是陌生人瞧見,還當這少年是死了,偏他跟這少年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