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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翻臉,一來她現在沒什麼過錯,二來,這幾年,她家中外戚被我安排在朝中的為數不少,若是當場翻臉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呢。
讓他們多蹦躂幾天吧,賬我會慢慢的跟她們算,我要前世在我眼前笑的開懷之人,這輩子都不得好死。
“萬歲爺,你……”薛如玉輕聲喊了聲道,眸子裡帶著疑惑,神色晦暗不明。
我朝她虛假一笑道:“如妃,你照顧朕這麼久也累了,去休息吧,免得讓朕憂心。”以往看到她稍微的不高興,我都會細聲的安慰一番,而後挑逗兩分,此刻沒了心情,只想這人再也別出現在我眼前的好。
薛如玉聽了我這話,眸子亮了起來,朝我微微一笑,看了看四周沒人,朝我臉上吻了下才掀起衣襬轉身下了皇輦。
她走之後,我從衣袖之中拿起錦帕擦了擦臉,然後把帕子遞給上前服侍我的內監元寶手上道:“燒了。”
薛如玉碰過的東西,讓我覺得很髒。
元寶忙接了過去,垂頭離去,大概是對我陰晴不定的脾氣早已習慣了。
皇輦之中只剩下我一個人時,我躺在那裡沉默不語,對於人生重來一次,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不過信與不信,我此刻都是活生生的。
我記得現在的我剛滿二十,離自己國破家亡還有十年。
十年。
十年,對以前的我來說肯定是有大把大把的閒暇時光,我應該會好好的享受一番人生,天天沉迷美色和酒肉之中,但是對此刻重活一次的自己來說,卻有種眨眼就過去的感覺。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抽,我突然想到了臨死前妃子的尖叫,子女的哀嚎,城下百姓的抱怨,滿目的鮮血,這些不停地在我腦海中飛過,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似乎在訴說我的暴行,我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
我想,這些也許會是我一生都揮之不去的折磨。
這之中我突然想起了卓文靜,想到那個瘦弱的不堪一擊之人,我不由的睜開眼睛坐起身,心裡帶了兩抹暖意,卓文靜、卓文靜。
這一刻我很想見他,於是掀開皇輦的珠簾走了出去,有伶俐的內監看到我出來了,忙上前扶著我下了車,下車之後,我看著眼睛的景緻沉默不語,皇旗隨風翻飛,嘩嘩作響,似乎在唱著古老的歌曲。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些怪異,當看到遠處駐紮著的禁衛軍時,我明白那份怪異出自哪裡了,按說我受了傷應該回行宮修養,為何會在皇輦之中?而周圍除了我的皇輦和薛如玉的轎子幾乎不見其他大臣的。
難不成薛如玉想趁機對我下手?說來也是她極少為我抽泣的,當時是不是因為我突然醒來,所以才會對我溫柔一番,掩蓋她的目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一陣心寒,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她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得不抱著最壞的想法看待,無法收拾,也不能收拾。
“萬歲爺,張御醫來了。”正當我胡思亂想期間,元寶尖細的聲音傳來,我拿眼看了一眼,他身後跟著御醫張廷玉。
張廷玉,太醫院的院使,正五品,人雖過耳順之年,不過人卻是精神抖擻的,對我也算是忠心,後來大概是對我的行為太過失望又勸阻不了,於是在我登基七年時辭官歸故里去了。不知道數年後的災禍有沒有波及他。
張廷玉朝我拜了拜,我收起心思淡淡道:“張愛卿平身,不必多禮。”
我說完這話,張廷玉渾身抖索了下,看著我眸子裡掩蓋不住震驚和詫異,我想大概是自己暴君的名聲太過於廣泛,一時這麼隨和大家有些接受不了罷了。
“朕無礙,想四處走走,除了元寶,都退下吧。”我淡淡吩咐一聲,舉步朝前方的密林走去,元寶跟在我身邊默不作聲。
我記得每年的秋獵,卓文靜也會跟著來的,無論我個人喜不喜歡他,這種場合都缺不了他的,因為他是一國之後。只是那時我一直看到的是懷中的薛如玉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
此刻我突然很想去見見他,我記得和他被封為皇后那會,他也是有些瘦弱的,但絕不是日後那般弱不禁風,想到那個人最後抱著我微笑的模樣,我心裡一揪,對要去見他不由的帶了分膽怯。
輕皺著眉頭我緩步朝密林之處走去,我想我需要調整好心緒才能去見卓文靜,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合理的事。
走了幾步,元寶走上前細聲道:“萬歲爺,密林深處不安全,要不帶幾個武功高強的禁衛軍前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元寶神色一驚垂頭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