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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伯南兄,這事好說,哈哈,好說嘛!”朱家驊尷尬地打起官場上的哈哈,想緩和一下氣氛。
“德鄰兄,你能否看在我這老臉上,給一點轉圜的餘地?”閻錫山又差點要下跪叩頭了。
“姚副官,備車,我要陪這幾位先生到疊彩山去看看。”李宗仁果真吩咐副官備車。
閻錫山、朱家驊、陳濟棠無奈,被李宗仁一個個推進小車裡,直往疊彩山去了。
正當閻錫山等與李宗仁的會談陷於僵局的時候,白崇禧突然由漢口再次飛抵桂林。他是接行政院長何應欽的電報,匆匆返桂的。下飛機後,他先去“桂廬”見了閻、朱、陳三人,還特地把陳濟棠拉到另一間房子裡,請陳濟棠與其胞兄陳維周商量,在香港為自用黃金兌換港幣。陳濟棠把眼皮抬了抬,問道:
“你要兌換多少硬貨?”
“先給我兌換一萬多兩吧!”白崇禧道。
“嗬,好氣派,健生兄發財了!”
“比起伯南兄來,那真是九牛一毛囉!”白崇禧認真地說道,“這是華中幾十萬官兵的薪餉吶,共軍前鋒已侵入浙贛一帶,武漢地區形勢過於突出,恐難以久守。我軍需儲存實力,準備據守西南,有兵還要有餉啊!因此,請伯南兄設法在香港幫忙。”
“好說,好說!”陳濟棠點頭說道。他既怕白崇禧將幾十萬大軍撤入海南島來搶他的地盤,又怕白崇禧的幾十萬大軍很快被共產黨吃掉,使他失去海南的遮蔽,為了使白部能在湘、粵、桂多掙扎一段時間,讓他在海南打好基礎,他當然是願意幫忙的。
白崇禧見過閻、朱、陳三人後,便徑直到文明路一百三十號來見李宗仁。
“健生你回來得正好。”李宗仁把白崇禧請到樓上密談,“閻伯川把老蔣的答覆帶回來了,除我聽膩了的那些滿紙官話之外,老蔣仍不同意出國,有他在幕後掣肘,我沒法做事。我已鄭重答覆閻伯川,絕不赴粵。”
白崇禧皺著眉頭,問道:“德公不去廣州,又作何打算?”
“在桂林組府,號召西南,與共方重開和談!”李宗仁道。
“和談,和談,”白崇禧不耐煩地說道,“與繳械投降何異!”
李宗仁被白崇禧這句話刺得臉發辣,但他卻並不退讓,說道:“和談是向中共投降,我下廣州去不也是向老蔣投降嗎?”
白崇禧見李宗仁把話說死了,遂不沿著這個路子談下去,他問道:
“德公要在桂林組織政府,錢從哪裡來?陳伯南到海南去,是自己掏的腰包呀,如果德公拿得出這筆鉅款開張並維持下去的話,這倒不失為一良策。”
這下,李宗仁說不出話了,無論是廣西和他個人都拿不出這筆鉅款來支援他未來的政府——在南京過年,他連犒賞首都衛戍部隊士兵每人一元大洋都拿不出,更何況現在軍費開支都成問題,何處籌款來維持一個機構龐大的政府?白崇禧見李宗仁沉吟不語,便說道:
“為今之計,德公只有到廣州去收拾殘局!”白崇禧膘了李宗仁一眼,繼續說道,“老蔣並非不想出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此時德公應毅然赴粵,領導政府,主持中樞。據何敬之來電稱蔣已從臺灣調來一船銀元供政府開支用。德公到廣州後,聯合張向華、陳伯南等過去與我們共過患難的人士,建立兩廣聯盟,進可問鼎中原,退可保守海南,即使老蔣不肯交權,不願出國,我們亦可與之分道揚鑣,各行其是!”
李宗仁仍不說話,過去,對於白崇禧所提的妙計良策,他都是言聽計從,可是現在,他總覺得白崇禧的話有點言過其實。廣州是蔣介石發跡起家的地方,中央黨部那幫CC分子早已紮下根來,蔣介石在那裡有很大的潛勢力,自己赴粵,豈不等於重入蔣之教中,南京三個月的傀儡日子,他早已過夠了。
“老蔣不出洋,我絕不去廣州!”李宗仁狠狠地在桌上一拍,用斬釘截鐵般的口氣說道。
“德公不願去廣州也就罷了!”白崇禧負氣地說道,“我們說話不能不算數,張向華在廣州是怎麼跟我說的,在桂林是怎麼跟你說的?粵人對我等之盼望,有如大旱之盼雲霓,我們豈能對人家乾打雷,不下雨嗎?德公不願去廣州,可暫留桂林,我將率華中部隊由武漢南撤,固守湘南,遮蔽兩廣北大門,然後以一部入粵,待我把粵中的事弄好之後,再請德公到廣州坐鎮。”
李宗仁心頭一陣猛跳,白崇禧的話已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德公你不去廣州,我可要去!李宗仁的話說得雖然堅決,但白崇禧的話更說得毫無商量的餘地。幾個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