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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仙執意留他吃飯,但他婉辭以總部參謀長王澤民今晚在北平要宴請軍政要人,非得趕回去不可。李品仙也怕白崇禧在這裡逗留,碰上唐生智派來的人,不好說話,便送白上車。
白崇禧回到北平,不斷接到蔣軍逼近武漢的訊息,而馮玉祥卻按兵不動,在坐山觀虎鬥。李宗仁此時已逃離上海,取道廣州,準備由廣州乘飛機飛抵武漢,親自指揮第四集團軍抗擊蔣軍的進逼。白崇禧兩隻眼睛,只顧盯著地圖,如果李宗仁能及時趕到武漢指揮,恐怕還有希望。但是,李宗仁在廣州因連日大雨,陰雲低垂,飛機無法啟飛。此時,武漢形勢已危如累卵。
這天,閻錫山突然來訪,白崇禧聞報甚感詫異,因為閻錫山常住太原,河北、平、津一帶只由河北省主席商震代為看管。閻、白之間因心存芥蒂,互相戒備,白對閻之為人,也多看不起,故平時少來往。
“健生兄恐怕應該回南方去看一看吧!”閻錫山從衣袋裡掏出一包金星牌香菸,一邊點菸,一邊院視著白崇禧。白崇禧不抽菸,但看出那種牌子的香菸不過是一般北平上層人士抽的煙,而上海稍有地位的人,抽的是三炮臺——“這吝嗇鬼,土包子!”白崇禧暗自嘲笑著。
“伯公應該出來講句公道話啦,蔣總司令不惜開內戰之先,向武漢用兵,第四集團軍如果垮了,蔣總司令下一個目標不是會向第二、第三集團軍開刀麼?”白崇禧雖看不起閻錫山,但還想拉閻錫山出來抑制蔣介石,以緩解武漢之危。
閻錫山與馮玉祥一樣,一向認為南方來的第一、第四集團軍是一家人,今日自相火併,自然樂於坐山觀虎鬥。況且,蔣介石早已派了孔樣熙到太原疏通閻錫山,派黃郛、邵力子到鄭州拉攏馮玉祥,要馮、閻服從中央討伐桂系的決定。當然,馮、閻也不是不怕蔣介石,但兩虎相鬥,必有死傷,馮、閻豈不正好坐大?閻錫山當然不會向李、白伸出援助之手,但他既要提防蔣介石,又要提防白崇禧,還要在蔣、桂爭鬥之間揀個便宜。他把那滿是皺紋的額頭皺成一隻核桃殼似的,儘管旁邊沒有別人,卻故意悄聲對白崇禧道:
“健生兄,我正是為你而來的,別的事情咱幫不上忙,但我已獲准訊息,老蔣己起用唐孟瀟來運動你的部隊了,且在北平佈下大批暗探刺客,將對你不利,我看,你還是快想辦法,脫離虎口吧!”
白崇禧心裡徵了一怔,他原先以為李品仙可能受蔣介石拉攏,態度暖昧,但聽閻錫山一說,這才想到唐生智的威脅。蔣介石以鉅額金錢,雖可拉攏李品仙,但卻無法拉攏廖磊,縱使李品仙動搖,而廖磊不為所動,李品仙也不敢亂動。但如由唐生智出馬,則不但李品仙,便是廖磊也將被其拉走無疑。李、廖一走,白在北平南苑只有一旅人馬,勢單力薄,到時只有束手待斃!白崇禧怔了怔,忙用一陣輕鬆的笑聲來掩飾內心的惶恐,他說道:
“謝謝伯公的關照,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唐孟瀟要回來,我極歡迎。據說,蔣總司令已決定將平、津地盤交給孟瀟,此事,不知伯公聽說了沒有?”
閻錫山此來,並不是關照白崇禧的,而是想用唐生智來嚇走白崇禧,免得白與他爭奪這平、津地盤,但閻錫山也同時怕蔣介石派唐生智來插足這塊禁臠之地,白走唐來,閻錫山仍然面臨一個咄咄逼人的競爭者。白崇禧這句話,在閻錫山的心頭上打下了一顆釘子。閻錫山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閻錫山的話,果然不錯,白崇禧總部的警衛團團長黃瑞華不斷向他報告,總部周圍時有可疑之人出沒,白乘汽車外出,常有不明身份的車輛在後跟蹤盯梢。有一天,白崇禧乘汽車經一個拐彎處,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槍,子彈頭擦著前面擋風玻璃而過,司機驚得臉都白煞了。武漢危急,白崇禧束手無策,平、津危急,白崇禧不能自救,而李濟深被蔣介石扣留後,廣東危急,白崇禧更是計窮力竭。他整夜整夜地守在機要室裡,收接各方電報,批閱,口授電文,晝夜不眠。他累得面色憔悴不堪,眼中佈滿血絲,一連幾天,局勢皆呈急轉直下之勢,他也深感精疲力竭了。這天,他對參謀長王澤民說道:
“王參謀長,我準備秘密到開平去親自掌握廖磊的部隊,總部的一切工作,由你代行。”
“總指揮何時重返北平?”王參謀長深感肩上重擔難以負荷。
白崇禧想了想,說道:“要看局勢的變化。”
“總指揮如不返平,南苑的一旅部隊和總部警衛團如何處置?”王參謀長最感棘手的是部隊問題。因南苑的一旅原是由白自兼軍長的第十三軍縮編下來的,王澤民曾代白任過軍長,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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