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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禧當著他的老朋友拿了拿架子,說道:“有劉‘福將’坐鎮徐州,還怕陳毅和劉伯承嗎?”
“快別說了,劉經扶在你手下當過師長,他那兩下子你還不清楚?”何應欽慢慢地搖著頭,埋怨道:“我不知蔣總統是怎樣用人的?他命經扶當徐州‘剿總’總司令時,許多人對我說:‘徐州是南京的大門,應派一員虎將把守;不派一虎,也應派一狗看門,今派一頭豬去,大門如何守得住’?”
“嘿嘿,敬公,你這國防部長,為何不向蔣總統建議呢?”白崇禧明知故問地說道。
“嗨!健生兄,你是做過國防部長的,對蔣總統的脾性和國防部長的職權難道不清楚嗎?”何應欽搖著頭,訴起苦來,他搖頭也和常人不同,不管事情怎麼令人氣急,他搖起頭來都象打太極拳似的圓活自然。“這事顧墨三曾對我說過,徐州‘剿總’的人選,曾考慮過蔣銘三①和劉經扶,後來蔣總統圈定了劉經扶。可能是蔣銘三夜嫖日賭,不理公事,比較起來還是經扶好些吧!”
①蔣鼎文字銘三。
“敬公,你要我來統一指揮徐州‘剿總’,是把我往火炕裡推呀!”白崇禧也搖著頭,“五個月前,我就提出過,把我的總部放在蚌埠,以重兵運動於江淮河漢之間,確保京俄中樞的防衛。可蔣總統只是哼哼,後來還是劃成了兩個‘剿總’,如此分兵使用,前途不堪設想。現在,調整態勢的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時間還是來得及的,只要你來了就好辦。”何應欽從容不迫地說道,“‘徐埠會戰’的方針,第三廳已經擬好,蔣總統審閱同意了,就等你來掛帥啦!”
“這叫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是吧?”白崇禧見何應欽如此推重他,心裡自然高興,看來老蔣這回在東北弄得焦頭爛額,“徐蚌會戰”這出戏,不得不由他白崇禧來唱主角了。
“是呀,是呀,”何應欽不住地點著頭,他點頭也和常人不同,彷彿脖頸上裝著只不夠滑潤的軲轆一樣,腦袋久久才動一下。“就等你上南屏山啦!”
何應欽雖然是個慢性子,但蔣介石對“徐蚌會戰”的事抓得緊,在白崇禧由漢口飛到南京的當天,蔣介石也由北平飛返南京,因此,何應欽不敢怠慢,在白崇禧到京後,立即召開作戰會議,由主管作戰的第三廳第二處向白彙報情況,以促白儘快走馬上任,到蚌埠統一指揮華中、徐州兩“剿總”,與共軍在徐埠地區決戰。
“……以一部分兵力憑藉既設的堅固工事防守徐州,以主力置於徐、埠之間,吸引共軍陳毅野戰軍的主力于徐州,消耗其兵力。然後以主力實行大規模的反包圍,強迫共軍陳毅野戰軍的主力及可能來參加會戰的劉伯承野戰軍主力或一部進行決戰……”
白崇禧聽著曹永湘闡述經蔣介石審定了的“徐蚌會戰”方針,心中不由想起民國十七年夏北伐時,蔣介石率軍攻打徐州,他胡亂指揮,敗下陣來,逃回南京後,不問青紅皂白便將前敵總指揮王天培槍決,將戰敗之責任完全推到王天培身上。“老蔣是做圈套讓我來鑽!”白崇禧在心裡嘀咕著,他一邊聽曹永湘彙報,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十萬分之一的地圖:老蔣把徐、埠地區的國軍統統擺在隴海路和津浦路上,象一個不樣的“死十字”,這兩條交叉的長蛇,極易被腰斬。再看共軍陳毅的野戰軍,已在魯南和魯西南以整然的態勢集中好了,看來戰略展開已經完畢,隨時可以揮刀斬“蛇”……白崇禧皺著眉頭,在他的軍事生涯中,還是第一次碰上指揮這樣毫無把握的戰略決戰。僥倖打勝了,桂軍的主力兵團(張淦兵團和徐啟明兵團)恐怕也所剩無幾了,因為蔣介石審定的這個“徐蚌會戰”方針已明確規定,張淦、徐啟明兵團均作主力兵團投入決戰。打敗了,他將作為第二個王天培被推上斷頭臺。他想起四月份在國大代表會上作軍事報告時,群情激憤提請“斬陳誠以謝國人”的臨時議案。陳誠丟了東北,尚且如此,他白崇禧在首都南京門口指揮“徐埠會戰”,一旦戰敗,首都不保,難道CC系和黃埔系們不會也籲請“斬白崇禧之頭以謝天下”麼?陳誠是蔣介石的愛將,不怕殺頭,他白崇禧是蔣介石的對頭,老蔣不拿他當替罪羊才怪呢!但是,徐、蚌地區一帶的七十萬國軍,特別是裝備精良的邱清泉、黃百韜兵團,吸引著白崇禧。華中“剿總”指揮下有三十萬大軍,現在由他統一指揮這支百萬大軍,正是他有生以來夢寐以求的啊!他雖然從二十多年前的北伐時代就當了國民黨軍的總參謀長,抗戰時期他再度出任這個職務,抗戰勝利後又當了國防部長,國民黨軍隊有幾百萬但蔣介石從來沒有給過他指揮這麼多軍隊。這並非是他象蔣介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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