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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便由黃紹竑一手操辦,白崇禧則躲在幕後指揮部隊行動。黃昏,江水輕拍,江面煙波迷檬。客人陸續來了,他們幾乎全是身著戎裝的粵軍官佐,軍靴踏得艇面咚咚作響。黃紹竑整個下午都呆在這艘最大的紫洞艇上,他過足了鴉片煙癮,顯得精神煥發,他身著戎裝站在艇上的拱簷下,笑臉迎接賓客。為了顯示他的氣派,今晚的宴會他張羅得極為闊綽。大廳中擺了六大桌宴席,用的皆是名菜佳餚,請來陪酒的妓女,便有二十多名,而且全是梧州城裡最紅牌的妓女。黃紹竑還準備好了麻將、牌九、打雞等賭具,煙榻旁備下了進口的“大土”,以及演奏笙歌助興的絃索手等。可是,出席宴會的軍官們又多是鄧演達團的,黃紹竑的那些營連長們另有任務,都不能來。粵軍第一師本是一支軍紀嚴明,訓練有素的部隊,鄧團在第一師中又更為突出,因此平時官佐皆不準賭博、吃花酒、抽鴉片。現在這些軍官們上了紫洞艇,又見鄧演達團長在場,更不敢亂動,因此一時顯得有些冷落。
“季寬,你怎麼來這一套?”鄧演達皺著眉頭,那圓圓的飽滿的臉膛上現出不快的情緒。“我們是孫大元帥指揮下的革命軍隊,絕不能沽染這種紙醉金迷、揮金如土的腐化生活,你既已投效革命,定要革除舊軍隊的種種惡習!”黃紹竑一看下不了臺,轉而一想,米已成炊,不能更改了,便對鄧演達笑道:
“擇生兄所言極是,只是今晚我們醉翁之意不在酒。馮葆初本是腐化之人,不用這一套如何能迷惑得他?請擇生兄下令,讓弟兄們自由自在地玩一玩吧。”
鄧演達見黃紹竑如此說,只得向前來赴宴的部下們揮揮手,說道:
“今天情況特殊,本團長有令,請諸位盡情歡宴,但絕不可胡鬧!”
那些粵軍軍官們見鄧演達下了令,便樂得痛快地玩一場,即分別成起賭局,有的打麻將,有的推牌九,有的玩打雞,只是無人敢躺到煙榻上去吸食鴉片,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和妓女們胡鬧。馮葆初姍姍來遲,他率領一個由百人組成的精銳衛士隊,來到五顯碼頭時,天已快要黑了。他命衛隊長在周圍佈置警戒,自己帶著十名精壯衛士,登上棧橋,上艇赴宴。剛跨過棧橋,在紫洞艇上值勤的兩名粵軍軍官便擋住了馮葆初的衛士:
“鄧主任有令,無論何人均不得帶衛士登艇赴宴!”馮葆初正要和那值勤的粵軍軍官爭執,鄧演達和黃紹竑已從那拱簷下走過來,同聲說道:
“馮旅長,請!”
說罷,鄧、黃兩人一齊奔過來,一左一右拉著馮葆初進了大廳,他那十名貼身的精壯衛士,欲進不能,欲退又不得馮的命令,只得呆呆地在棧橋上站著。
馮葆初入席,他的左邊坐著鄧演達,右邊坐著黃紹竑,賓主已經到齊,黃紹竑便令開宴。那些紅牌妓女,都是些善於交際應酬之人,有的敬酒,有的陪席,那些絃樂手則跟在陪唱的妓女之後,任客點句頭。歌聲絃樂,美酒金搏,行令猜拳,大廳裡氣氛相當熱烈。那黃紹竑本是個見過場面之人,酒酣耳熱之際,又命開大鑼鼓,整條艇上,更是燈火輝煌,鼓樂喧天,好不熱鬧。馮葆初始時尚滿懷戒心,一雙眼睛滴溜轉著,兩隻耳朵尖尖豎著,後見宴會開得很是熱烈,鄧、黃兩人舉杯頻頻,戒備之心才漸弛。他本是個善於交際鑽營之人,便趁機與鄧演達拉關係,鄧演達便也以熱情相待,兩人談得甚為入巷。不想正在這時,馮葆初的參謀長突然衝過棧橋頭那兩名值勤粵軍軍官的阻攔,直奔宴會大廳,他跑到宴席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馮葆初拉到一旁,氣急敗壞神報告道:
“旅長,粵軍和黃紹竑部正向我軍駐地秘密運動,情況緊急,請你立即回旅部!”
馮葆初一聽,頓時大驚失色,方知中計,但為了脫身,強裝鎮靜,過來與鄧演達和黃紹竑兩人打招呼:
“擇生兄、季寬兄,我有些事務纏身,不能奉陪了,就此告辭!”
黃紹竑見馮葆初的參謀長突然闖進來,把馮拉到一旁嘀咕了一陣,現在馮葆初要中途退席溜走,便知事機已洩,此時無論如何不能將馮放走,便噢地從腰上拔出手槍,對著馮葆初猛喝一聲:
“不許動!”
馮葆初知難以脫身,自己的衛隊又不在身旁,來硬的寡不敵眾,便裝得若無其事地大笑道:
“哈哈,季寬兄,聽說你是海量,沒想到才幾杯白蘭地下肚,腦袋便胡塗了。你這個玩笑,開得過頭鑼,快把傢伙放下,看,都把鶯鶯燕燕們嚇壞了!”
黃紹竑那雙冷峻的眼睛只盯著馮葆初,手槍對準他的胸膛,毫無他顧。馮葆初知黃紹竑不入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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