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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他那滿腮鬍鬚,沾著酒滴,在四支大蜡燭的黃光映照下,發著光亮,好象掛著一串串小小的珠子。他那兩張嘴唇,油亮而泛紅,那雙眼睛,發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冷光,在搖晃的燭影之下,顯得寒磣磣的,使人不禁聯想起“燭影斧聲,千古之謎”的往事。酒過三巡,黃紹竑突然站了起來,他舉著酒杯,走到陸清面前,說道:
“陸統領,難得你一路辛苦跟著我們,現在,讓我敬你一杯!”
陸清猛地發現黃紹竑那雙眼睛冷得怕人,再看他腮上的鬍鬚和那張泛紅的嘴唇,儼然是一個魔鬼,陸清嚇得結結巴巴地說道:
“黃……黃統領,不……不必客氣……”
黃紹竑“嘿嘿”兩聲冷笑,把那杯酒硬送到陸清嘴邊,說道:“喝吧,這是我敬你的酒!”
陸清已經看出黃紹竑不懷好意,隨即揮起一拳,打掉黃紹竑送到面前來的酒杯,跟著又飛起一腳,踢翻了那張擺著酒肉宴的八仙桌,桌上的四支大蜡燭和那些盛著菜餚的盤盤碗碗全都滾翻在地,屋中一片漆黑。陸清趁機衝出屋外,可是立即被把守在門口的黃紹竑的衛士使了個絆子,“噗”地一聲放翻在地,陸清剛要叫喊,黃紹竑早已奔出屋外,用椅子對準陸清的腦袋狠狠一砸,陸清還沒叫喊出聲,便被砸得昏死過去。黃紹竑對那幾名衛士揮揮手,冷冷地說道:
“抬出去,趁黑夜到野外挖個坑,埋掉!”
衛士們七手八腳地抬起仍在抽搐著的陸清,又扛上鐵鍬,往野外去了。
夏威、韋雲淞、陳雄和陸炎等人都被黃紹竑突然的一手弄懵了,夏威因剛回隊,尚不知陸清的來歷,心有餘悸地問道:
“季寬,這……是怎麼一回事?”
陳雄卻有些憤然不平地說道:“陸清是老民黨,他的部隊和我們田南警備軍又是有香火淵源的,而且在同駐靈山縣的這段時間裡以及作伴隨行的十多天中,又沒發現他有不可靠的跡象,為什麼要開這樣的殺戒?”
“嘿嘿!”黃紹竑冷笑了兩聲,“難道還讓李德鄰把他封為第四支隊司令嗎?”
韋雲淞有些遲疑地說道:“他還有一百多人槍啊!”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明天我自有辦法處置他們!”黃紹竑顯得非常輕鬆自如地說道:“諸位,剛才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為大家助興而安排的,請入席繼續喝罷!”
夏威等人不知是已喝夠了,還是被黃紹竑剛才表演的那段“小小的插曲”把酒興打掉了,一個個都搖著頭,告辭回去歇息了。黃紹竑卻感到意猶未盡,命隨從重新端上酒菜,點上燭燈,個人放量痛飲起來。
第二天,黃紹竑把部隊帶到車田圩前頭一塊開闊地上,準備宣佈就任新職和改編部隊。他首先把馬曉軍自民國六年創立模範營以來,一直使用的那面白邊紅心中間大書一個白色“馬”字的姓字軍旗,改換成一面廣西自治軍的白旗,在白旗中間書上一個大大的“黃”字。又特地在部隊中挑選了一名高大壯實計程車兵來當掌旗兵。司令臺前,白旗飄飄,白旗中那個大大的隸書“黃”字,顯得異常醒目。陳雄搖了搖頭,忙用手碰了碰夏威,說道。
“煦蒼,季寬要‘黃袍加身’啦,馬司令回來,如何交待得過去?”
夏威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古語云:‘良禽擇木而棲,忠臣擇主而事’,我們這支部隊,由季寬掌握要比馬曉軍掌握有希望得多,事實上,季寬早已是這支部隊的首領了,我們不妨擁戴他就是。”
夏威與黃紹竑、白崇禧曾經是馬曉軍手下的三個營長,由於他們平時訓練部隊認真,又加在剿匪中有功,馬曉軍視其為股肱,戲呼“軍中三寶”。由於黃、白、夏三人的努力,馬曉軍模範營之聲名隨之鵲起。現在,“三寶”之一的白崇禧遠在廣州治傷,黃、夏“兩寶”又已串同一心,韋雲淞到底是半途來入夥的,沒有更多的發言權,陳雄也就只得聽其自然,不再說話。
集合計程車兵們見司令臺上突然升起了廣西自治軍的白旗,都本能地騷動起來,一個個瞪著大眼,議論紛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黃紹竑一下跳到前面那張早已準備好的方桌上,左手叉腰,右手揮動著,制止士兵們的騷動:
“弟兄們,不要嘈,不要嘈!”黃紹竑嚴厲地連喝兩聲,士兵們方才肅靜下來。
“現在,我要向你們宣佈一件事情!”黃紹竑用他那雙冷冷的眼睛掃了他的“弟兄們”一眼,“弟兄們”隨即肅然“嚓”地一聲全場立正靜聽。
“現在,本軍已接受廣西自治軍第二路李宗仁總司令的改編,番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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