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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們自己都要倒下去,荒謬荒謬!”
白崇禧見李宗仁和黃紹竑在爭論中動了氣,忙站起來給李、黃兩人斟酒,然後舉起酒杯,對李宗仁道:“德公請!”“請!”李宗仁也不看黃紹竑,便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德公,我說幾句吧!”白崇禧道。
“健生說吧!”李宗仁口氣立刻緩和了下來。
“通觀全域性,聯沈倒陸為上策,聯陸倒沈為中策,在陸、沈交兵中無所作為乃是下策。”白崇禧說完上、中、下三策之後,接著說道:“因為第一,陸榮廷現時被困桂林,正圖自救,譚浩明、陸福祥等必銜命率軍前往桂林解圍,南寧防務空虛,易於進攻,且又是廣西的政治中心,我得南寧,猶如劉備之得成都;第二,陸榮廷佔據桂林,與湖南通,湖南又得吳佩孚援助,適於其支援未至之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攻佔南寧,掃蕩左、右江,奪取桂南、桂西有如囊中探物;第三,如果我們舍陸圖沈,勝了,陸之勢力猶在,廣西仍然不能統一,敗了,則更不能打陸矣。因此,眼下我們的處境,有如楚漢相爭之韓信,聯陸則沈敗,聯沈則腳次,所以我力主聯弱攻強,避實就虛。”
白崇禧的話,儘管說得無懈可擊,可是李宗仁卻搖著頭,說道:“聯惡制善,名不正言不順,聯陸倒沈方為上策!”
話說到這裡,已成僵局,黃紹竑只管玩弄著手中那隻精緻的酒杯,不再說話,李宗仁正在扯著一隻雞腿,白崇禧急得只把那雙機靈的眼睛盯著黃旭初。黃旭初在宴會一開始後便一言不發,儘管李、黃、白三人爭論得激烈,他卻只是低頭喝酒,彷彿這場重大的戰略爭論與他毫不相關似的。其實,自從接到黃、白將往臨桂平的電報後,他已度知他們的來意,及待李、黃、白三人在宴席上爭論,他當然明白黃紹竑與白崇禧聯沈倒陸的意見是上策,李宗仁反對聯沈倒陸,一方面出自他厚道的秉性,另方面是對黃紹竑抱有成見。現在會談已成僵局,白崇禧頻頻以目示他發表意見,無非是要他站出來說服李宗仁接受聯沈倒陸的戰略方針。但黃旭初覺得,現在發言,還不是時候,因此便佯將白崇禧那目光曲解為要打麻將,連忙招呼副官,撤去殘席,將一副怪亮的麻將牌送上來,白崇禧一臉苦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只得伸出雙手,邀請李宗仁、黃紹竑重新入座,李、白、二黃各佔一方,搓起麻將來,打了幾圈,索然無味,便各自散去。
黃紹竑和白崇禧回到寓所,黃紹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駕著腿,憤懣地說道:“明天回梧州去!”
“好,走就走吧!”白崇禧回頭把副官喊進來,吩咐道:
“通知‘大鵬’艦艦長,升火啟錨,我們連夜趕回梧州去!”
“說走就走?”黃紹竑詫異地問道。
“水不急魚不跳嘛!”白崇禧譎秘地一笑。“總指揮,你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
白崇禧也不待黃紹竑說話,便獨自走了出來,他徑直走到黃旭初的住所,敲開了門,黃旭初把白崇禧迎進客廳坐下,沏好茶,不緊不慢地問道:
“健生兄夤夜來訪,必有緣故。”
“黃季寬要走了!”白崇禧顯得十分焦急地說道,隨即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金懷錶看了看,“戰艦已經升火啟錨了。”
“啊,走得這麼急?”黃旭初仍是那麼平靜,彷彿黃、白的去留皆與他無關似的。
白崇禧見黃旭初這不冷不熱的樣子,倒真的急起來了:
“旭初兄,你當的什麼參謀長呀!”
“請健生兄賜教。”黃旭初慢聲細語地說道。儘管,白崇禧的來意他已瞭若指掌,他卻只是引而不發,但心裡十分明白,李、黃兩人,雖然矛盾重重,但大勢所趨,必將重新合作,“定桂”、“討賊”兩軍合編之後,論才幹和為李、黃倚重,白崇禧必將出任兩軍的總參謀長,他只能排在白的位置之下,無論是才幹和實力,他都不能與李、黃、白三人爭高低,他只能憑自己的學識、謹慎和勤勉,服服貼貼地跟著李、黃、白,坐穩他的第四把交椅。因此,他雖然知道白崇禧的心計,無非是要他去對李宗仁施加影響,但卻裝著不知,由白來提示,以免種下白對他的疑忌。
“你快去對德公說,黃季寬和白健生馬上要走了,德公既不願與我們合作對付陸榮廷,那麼我們就到廣東去請李任潮來幫忙,到時候,打敗了陸榮廷……”
“請健生兄回寓所稍候。”黃旭初點了點頭,便去找李宗仁去了。
一小時之後,李宗仁偕黃旭初來到了黃、白的寓所。
“季寬、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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