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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他能找到消滅夜王的方法,那倒也不錯。
撥通後,半天沒人接,過了好一陣,正當我要放下電話時,話筒中傳來他的怒吼聲:〃他奶奶的,誰在深更半夜叫魂啊。〃
〃我是秦成康。〃我道,〃我有夜王的訊息了,你想知道的話,天亮後我就過來。〃
〃是你啊?〃他一下提起了興頭,〃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現在麼?〃
〃當然是現在。我馬上過來,你快說,他奶奶的。〃
我告訴他這個火車站邊上這個酒吧的地址,重新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酒。啤酒沒什麼酒精度,但喝下去還是讓血液開始流動。我的血液中也有一些已處在休眠狀態的夜王吧,可是那個人死後,我不知道還有多久夜王又會劇烈活動。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再回到射工村去也不遲,並不是只有呆在射工村才可以活命的,溫建國在外面呆了很久,那個人更是一直在外地漂流。
剛喝下一口酒,胸口的日記本硌了我一下。在火車上時我一直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也一直沒有開啟來看過。既沒有心思,也沒有膽量,現在倒可以了。那燈的光線雖然也不是很亮,但看書大概還夠。
我拿了出來翻著。這本日記我看了一小半,上一次看到柳文淵說一個女子結婚。下一條,果然就寫到那個叫阿嵐的女子生了一個孩子,也許就是溫建國。溫建國應該生在七五年,這段日記雖然沒時間,卻也猜得到多半在七十年代中期。〃時已無法立足,須遠赴歐洲,此兒付唐德泰收養。〃
唐?我吃了一驚。溫建國的養父應該姓溫才對,怎麼會姓唐?難道是柳文淵寫錯了?我一陣愕然,猛然間想起了那個人在暗室裡問我的話。他問我過〃是姓秦麼?不是姓唐?〃那時我莫名其妙。這個姓唐的,就是唐德泰?那麼說來,我都想錯了,這本日記其實不是柳文淵的?而且,柳文淵說溫建國是他那兩個弱智兒子的哥哥,那他該是同一個母親生的,而柳文淵瘋了的妻子,也就是那個人的女兒,該叫做〃阿玉〃!
如同靈光一閃,我一下就想通了。的確,這本日記並不是柳文淵寫的,而是那個人寫的。那個人每隔許多年才回一次射工村,每次回去才記一筆,所以才如此斷斷續續,而柳文淵記的日記都在樓上,他妻子燒的滿屋子藍封面本子才是柳文淵寫的!我翻到扉頁上,看著那幾句纏綿的詩:〃昔君與我。如影如形。何意一去。心如流星。昔君與我。兩心相結。何意今日。忽然兩絕。〃
這不是情詩啊,而是那個人對漸漸失去的自我發出的勉懷,而這個叫阿嵐的女子生的孩子,也一定不是溫建國了,而是另一個,只是這個孩子也消失在人海中了。
在一片昏暗中,樂池裡有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乾瘦小個子正抱著面吉他在彈唱。這人眼圈很黑,明顯是縱慾過度,唱著一首不動聽的歌,這歌唯一的優點就是節奏感強,坐在下面的那些時髦青年則有氣無力地拍著手。我正想接著往下看,邊上有個人叫道:〃阿康!〃
陳濤來得這麼快?我吃了一驚,抬起頭。在隔座,一個已經付過了錢站起來的人走過來坐到我跟前,道:〃真是你啊,阿康,你都去哪兒了?〃
是文旦。他那張圓圓的大臉現在倒瘦了一圈。我笑了笑,道:〃是你,真巧,我出去了一趟。怎麼這麼有空,明天又不是週末。〃
〃別提了,唉。〃他嘆了口氣,你走了第二天,大樓裡就出了事。那天李穎嫋嫋婷婷地來上班,打扮得跟個白骨精一樣。上午還好好的,中午吃過飯,大家去陽臺做運動,突然……〃
說到這兒,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恐,湊到我跟前,壓低聲音道:〃大太陽底下,鬧鬼了!〃
〃鬧什麼鬼?〃
〃她突然叫了一聲,整個人就化了!〃文旦直到這時還帶著驚恐,〃就在太陽底下,一下子就沒了,開始成了滿地黑水,馬上就什麼都沒有。老總嚇得心臟病都出來了,報了警,可是警察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麼來,結果老總被帶去拘留所裡,那份野雞雜誌也算徹底完蛋大吉。嘿嘿,你還有一筆違約金,我們只比你多幹了幾天,卻屁也沒撈著一個。對了,警察也來找過你,不過沒找到。他們說你的生世很有點奇怪,據說你是收養的,大地震那年,一戶姓秦的人家揀到了一個小孩,那就是你……〃
他的這些話我已半個字都聽不進去了。在溫建國家裡拿來的那張軟盤上有一塊黑色的汙漬,那時我還以為是個墨跡,現在我知道,那一定是夜王!那次李穎在我的電腦中說碰到了一個毛刺,其實,那正是夜王侵入了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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