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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好漢這次,可是站在正義的立場。進而威脅蔡福:如果殺了盧俊義,當心玉石俱焚!如果保留盧俊義的生命,好處我們記得,將來會加倍回報,現在先付定金――黃金一千兩。
梁山這一手,比李固可漂亮太多了!蔡福曾說:“李固,你割貓兒尾,拌貓兒飯!北京有名恁地一個盧員外,只值得這一百兩金子?” 梁山比李固出手闊綽十倍,一甩手就是整整一千兩!並且還遠遠超出了蔡福的心理承受價――五百兩!
梁山這一招,可謂恩威並施。不由得蔡福不考慮:錢重要,還是命重要?蔡福權衡利弊再三,最終雙向誘惑的梁山戰勝了李固。
在這件事情中,很難說蔡福有什麼“正義感”在裡面,他能做的,只不過是最大限度地爭取自己的利益,但是當利益和生命產生矛盾的時候,保障生命權才是當務之急。蔡福一舉三得:既得到了更大數目的油水,又向梁山傳遞了“順民”的訊號,同時保障了自己僅存的“正義感”。
蔡福將自己的決定和兄弟蔡慶說了,蔡慶也完全贊同哥哥的選擇,而且更上一層樓幫哥哥出了主意:用這一千五百兩金子上下行賄,保全盧俊義的性命。書中寫道:
蔡慶道:“哥哥生平最會斷決,量這些小事,有何難哉?常言道:‘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既然有一千兩金子在此,我和你替他上下使用。梁中書、張孔目,都是好利之徒,接了賄賂,必然周全盧俊義性命。葫蘆提配將出去,救得救不得,自有他梁山泊好漢,俺們乾的事便了也。”蔡福道:“兄弟這一論,正合我意。你且把盧員外安頓好處,早晚把些好酒食將息他,傳個訊息與他。”蔡福、蔡慶兩個商議定了,暗地裡把金子買上告下,關節已定。
蔡家兄弟果然深諳公門內幕,知道這些錢頗為燙手,只能花錢消災,而事實也和他們意料的一樣,得到好處的梁中書“吃完原告吃被告”,中飽私囊,大手一揮,爽快地將死刑改判為刺配。
蔡家兄弟利用了自己的權力,為自己謀取一個最最佳化結果,對於梁山,他們是有所交代了,但是他們並沒有跟隨上山的念頭――能在油水這麼豐富的工作場所工作,強似“大塊吃肉”千倍,所以他們只希望“救得救不得,自有他梁山泊好漢,俺們乾的事便了也”。而對於本案原告李固,他們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理屈的有錢無權的土財主,這五百兩不就是給二蔡的“精神損失費”麼?
李固的陰謀被破壞了,只好將希望寄託在押送盧俊義的防送公人董超、薛霸身上。要說這李固,果然是宵小鼠輩,開的價竟然還是一百兩金子――每人五十兩,而且還不是先付錢,要取得盧俊義臉上金印回來才給錢。董薛二賊只不過是小小押送人員,哪有二蔡這般聰明?忙不迭答應了,但是隨後卻將自己的生命送在一路跟蹤的燕青手裡。而盧俊義,最終還是被再次關押進了大名府大牢。
梁山大軍在元宵節兵臨城下,先派遣大批內應進城,在時遷的放火訊號下,大軍裡應外合,北京城頓時一片汪洋火海。早已提前進入北京的柴進、樂和,威逼二蔡將自己帶進監獄準備劫牢。
孔明、孔亮,已從司獄司後牆爬將入去。鄒淵、鄒潤,卻在司獄司前接住往來之人。大牢裡柴進、樂和,看見號火起了,便對蔡福、蔡慶道:“你弟兄兩個,見也不見?更待幾時?”蔡慶在門邊看時,鄒淵、鄒潤早撞開牢門,大叫道:“梁山泊好漢全夥在此!好好送出盧員外、石秀哥哥來!”蔡慶慌忙報蔡福時,孔明、孔亮早從牢屋上跳將下來。不由他弟兄兩個肯與不肯,柴進身邊取出器械,便去開枷,放了盧俊義、石秀。柴進說與蔡福:“你快跟我去家中保護老小!”一齊都出牢門來。鄒淵、鄒潤接著,合做一處。蔡福、蔡慶,跟隨柴進,來家中保全老小。
二蔡此時已經是勢如騎虎之勢,“不由他弟兄兩個肯與不肯”。事到如今,如果再提出反對意見,恐怕會立馬遭受池魚之殃。從二蔡內心來將,哪怕是此時此刻,他們還是不願意上梁山的,但是當生命權受到威脅時,其他一切條件都可以讓步。
宋江大軍打進北京,不僅殺了梁中書、王太守幾乎滿門,而且將前番仇恨盡數發洩在無辜的賞燈百姓身上。蔡福不忍見同城百姓死於非命,央求柴進、吳用放大家一馬,而正是他的一念之仁,北京的百姓才能保留一半,但即便如此,已經遭殃的無辜百姓,也“將及傷損一半”。
蔡福以他的微量未泯天良,挽救了半城百姓,但正是他這一舉動,直接導致了日後他在梁山上的低微地位――作為盧俊義的恩人,排名卻相當靠後,只是第94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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