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上岸(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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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綏回到房間後,便又坐在了窗臺,一手撐著窗邊,冷淡的看著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九月的潭州已然有了冷意,今兒又沒出太陽,迎面吹來的風帶著冰寒,寧綏卻連眼睫都沒抖一下。
他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反正他早就不在意時間的流逝了。
只是在周鶴的身影出現在街道時,寧綏還是不免收住了自己遊離到了不知何處的目光,視線一點點落在他身上,最終無法移開。
偏生周鶴能夠察覺到,在他快要消失在寧綏的視線裡時,他慢悠悠的抬頭睨了寧綏一眼,挑了一下唇。
於是寧綏恰好對上了他的笑眼。
寧綏沒動,只是這樣看著他。
他面上冷靜而又淡定,沒有絲毫的情緒展露,但實際上他在這茫茫人海中,只能瞧見周鶴,也只能看見他袖袍上的那隻巨大的黑金色的鶴。
周鶴垂下了頭,消失在了寧綏的視線裡。
寧綏仍舊沒有動,好似方才同周鶴對視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在寂靜了片刻後,他纏滿提線的右手微微蜷曲了一下,拉動了亂七八糟的線。
隨後他就聽見了開門的響動,寧綏沒回頭就曉得是周鶴來了。
周鶴:“陳寡去玄門說明了一下情況,要遲點才會回。我們聊聊?”
他關上門走到寧綏身邊,坐在了他的身後。
窗前本身就是一張長長的軟塌,寧綏總是是側著坐著去瞧窗戶底下的人流。
“那位李公子說他是在他父親留下的冊子中知曉魅的存在的。”周鶴漫不經心道:“他出生時玄門中人替他算了一卦,說他命中帶煞,不適合走這條路,他父親便想叫他多讀點聖賢書,考取個功名,就算不願,他父親拼搏一輩子留下的財產也夠他生活了。”
本以為他是要同他聊他的事的寧綏頓了一下,沒接話。
周鶴慢悠悠的繼續道:“這位李公子先前似乎也是這麼想的,但他生父在他十二歲那年……”
他停了停:“被一個被妖邪迷了眼的農夫活活打死了。”
玄師不得向常人出手,李錦的生父修的是術士,只會些簡單的起卦,算命不會、轉盤不會,只能藉助點微弱的八大,這些誅妖邪興許有用,但落在常人身上就不一定了。
更何況他不能出手。
寧綏仍舊沒說話,他對這些沒有半點興趣。
再往冷血的說,他生不出什麼同理心,亦不會共情。
人類的悲歡,本就不相通。
周鶴也知道,所以他沒再繼續往下說,只道:“我給他算了一卦,其實他命中雖帶煞,但本應是平安順遂的命,潭州玄門這邊的術士……算出來的命,無論是誰算的,都不一定準的。”
他將手放在了寧綏的腦袋上,輕輕的替他順著毛,語氣也十分溫柔:“先前我教你,教錯了件事,現如今我把它糾正過來。”
“寧寧,你不要為別人而活,你得為你自己而活。”
寧綏聽到那個稱呼時,率先冷冷的看向了周鶴。
至於後頭的話?
不好意思,我們太子爺最大的本事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周鶴也不在意他的裝睡,只笑著瞧他。
能把寧綏這樣的人惹毛,也是他的本事。
能叫寧綏多流露出點人該有的情緒,他也覺得滿意:“名字取來不就是叫人喊的?這麼在意作甚?”
他逗他:“寧寧?”
寧綏面無表情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這個稱呼最初來源於他的生母,後來他生母過世後,便鮮少有人這樣喊他。
哪怕是他的生父,也只是偶爾才會扭捏而又不自然的喊一聲“寧寧”。
然而恰巧是那一日在無歸山,他生父來看他,便喊了這麼一聲,叫周鶴給聽見了。
寧綏還記得他當時握著竹竿做的魚竿,輕挑著眉回頭瞧他們,語氣帶著訝異還有點意味不明的重複了句:“寧寧?”
隨後他就接了句:“多可愛一名字,和這小冰山……”
他笑了聲,那一聲就叫寧綏當即冷了臉。
打那以後寧綏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喊自己,哪怕是他的生父,他都不允許這樣喊。
周鶴看著寧綏手裡的線,沒忍住彎著眼悶笑。
也就對著他,寧綏才會用這種方式威脅。
小貓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