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一個記者的一天(一)(第1/2 頁)
“有必要為了5分鐘的新聞來那麼早麼?”
天文市電視臺的採訪車前,在觀眾群體中綽號常青樹的一線記者碧律己叼著一根牙籤,把他那滄桑的大腦袋揚起標準的四十五度斜角,憂鬱的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
難得來一趟金色沙灘,卻他媽是陰天,沙灘上理所當然的空蕩蕩,沒有比基尼,沒有小吊帶,人生真他媽寂寞如雪。
“放心,不會拍到你。”他的搭檔擦著攝像機的鏡頭,頭也不抬地說道:“畢竟這是第一屆,誰都不知道會有第二屆,不過一千一百萬的線上高峰,還是挺可觀的。這《永恆》才開了不到兩個月吧?”
“管他開了幾個月。”碧律己吐出牙籤,探身從車內拿出一個相機掛在胸口:“我先去場地轉一轉。”
“喔,別迷路。”他的搭檔不以為意地說道。
碧律己心情煩悶地抽出一包煙,往嘴裡塞了一根。他一手插在沙灘褲的側兜內,一手夾著香菸,神情憂鬱地看著金色沙灘。
操他媽的!
碧律己用力吸了一口煙,身為一名在一線記者崗位上幹了二十年的老記者,他不是第一次被臺領導派來做這種根本沒難度的採訪任務了。
沒難度意味著沒錢。
沒錢他不去夜店當無業牛郎去操臺領導他媽要口飯吃,還能怎麼辦?
碧律己憂鬱地嘆出口氣,他每個月的花銷可不低,身為一名四十多歲還在跑現場的一線記者,他首先得好好保養自己,羊胎素一針就得好幾萬,一個療程怎麼說也要打個四五針。其次就是得配一身得體的工作服,像他今天穿來金色沙灘的人字拖,是剛下釋出會的潮流貨,就這麼一塊海綿鞋墊加兩條草繩,就得四位數。
就臺裡每個月給的那萬八千,哪夠?
再者,身為一名老牌記者,碧律己還有許多見不到光的開銷。
“碧老師。”一個鬼鬼祟祟的少女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走到了金色沙灘內。她撥開長長的頭髮,露出一張畫有濃妝的臉袋,那兩個大大的菸圈,哪怕是煙燻妝都無法徹底掩蓋。她注意到左右無人,從衣服裡抽出一條男式平角褲塞入碧律己的手裡:“你要的東西。”
碧律己展開平角褲,看見了留在上面的粘液與毛髮。他對少女問道:“今天早上剛取的?”
“那老東西豎不起來,我用嘴給他……”那少女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從口腔中飄出的一股濃重腥味讓碧律己噁心的想吐。
“你父親的事情,我會去查的,就算故意傷害罪,判二十五年也太重了不是?”碧律己說著從衣服裡抽出一個厚實的信封,交給少女:“這是這一次的錢,找機會和那老鬼斷了吧!下週我介紹個新的礦老闆給你認識。”
少女吸了吸鼻涕,顫抖著開啟信封,用粘著唾液的手指快速清點了一遍後放入懷中,不住對碧律己說道:“謝謝碧老師,謝謝碧老師。”
“走吧。”
碧律己厭惡地皺了皺眉,他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波瀾不驚的海面。他取出一個真空袋,將少女給他的那條平角褲塞入袋子裡並抽去空氣,摺疊並塞入口袋後,才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又有一筆錢要到手了。
腳步聲在他的身後遠去,隨即他就聽到了一聲急剎車的聲響。
“媽的,走路不長眼睛啊!”憤怒的叫罵聲讓碧律己敏感地回過頭,手中的相機在第一時間被舉起對準從車上跳下的一個身穿廚師夾克的中年人。那廚師夾克的背後用色盲都能分辨得出的黑色瘦金體繡著四個大字:大春酒莊!
“別裝死,起來,快起來。”中年廚師搖了搖那個被嚇癱在地的少女,忽然感覺到掌心中都是汗,少女的汗。他看著像是打擺子一般渾身發抖的少女,有些害怕地回過頭,對伸出頭來張望的另一箇中年人叫道:“老闆,好像不行了。”
“不行,什麼不行?我們又沒撞到她。”坐在車裡的中年胖子也害怕了,他跳下車,挺著大肚腩小跑到少女的邊上,只看了一眼,就生氣地把雙手抓住那個中年廚師小腿的少女踹倒在地:“媽的,吸毒的浪貨,發毒癮了,去後車廂,叫阿強把她扔到戒毒所門前。媽的,賤貨!”
說著,中年胖子又往少女的身上重重踹了一腳,叫罵道:“出門就遇見這種事,真他媽晦氣。”
踢完這腳後,中年胖子才想起四處張望。
碧律己連忙趴在地上,避開了中年胖子的視線。他快速翻看著先前拍下來的照片,這個中年胖子就是大春酒莊的老闆郭釗了,這胖子仗著